西山,层峦叠嶂的山峰之中,某座山顶的一个凉亭子里。
身穿紫色蟒袍,头束紫金玉冠的中年男子正负手而立,仰望着松枝上面那一轮月亮。
今夜,月亮起初不错的,可是先前,起风了。
将不知从何处飘过来的几片黑云吹到了月亮附近,此刻,黑云已遮住了大半个月亮,四下的光线也骤然变得黯淡了下来。
“爷,最新消息……”
身后,一道黑色的身影鬼魅般闪现在紫袍男子的身后。
“刚从山下营地传来的最新消息……”黑影人双手抱拳,躬下身去。
紫袍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跟死掉的那个黑袍男子一模一样的脸。
“说。”他道。
黑影人道:“他们已识穿了死掉的那个是王爷您的替身,现在营地里,戒备森严,”
“神武军统领郑将军正带着人在附近的山林里进行地毯式收搜,试图找出王爷您的踪迹。”
听到属下的汇报,肃王冷笑了一声。
“皇兄啊皇兄,十八年不见,你想我了吗?”
“哈哈哈,皇弟我可是真心的想念你啊,不过,现在可不是我们兄弟见面的时候……”
话锋一转,肃王问黑影人:“其他的呢?”
黑影人接着道:“成功离间,几位皇子之间相互猜忌,辰王自危,云王迟疑。文武大臣私下议论纷纷,出现好几种声音,对齐皇颇有微词……”
听完黑影人的禀报,肃王满意的点点头。
“哈哈哈,本王从没想过这一击就能杀了他,要杀一国之君,可不是那么轻松容易的。”
“此次,我们的用意就是离间他们,从内部种下仇恨的种子,然后再催生,让那仇恨之树开花结果。”他抬起双手,很是开怀。
黑影人俯下身去:“王爷英明,高瞻远瞩,料事如神,属下佩服。”
肃王点点头:“北方大辽,西南吐蕃,西域龟兹,南方黑莲……”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些领国,附属小国,以及黑莲教,这些年一直被大齐压着,早就怨声载道。“
“原来,大辽在长公主拓跋娴的执政下,与我们大齐休战,两国也是互为友邻,通商往来都相安无事。”
“自从三年前长公主拓跋娴无故失踪之后,皇室宗亲拓跋御篡权,挟持了幼帝以令诸部落。”
“拓跋御这个人,好战,嗜杀,他上位后,大齐与大辽交界之处便不再安宁!”
“此外,其他边陲小国,黑莲教,也都是蠢蠢欲动。”
“或待价而沽,或望风而动,或酝酿谋划,现在,就差一把火了。”
“而我们,就是那个点火之人。”
“只要我们把这四面八方的火点起来,大齐皇室内部再来一次内乱,到那时,内忧外患,这把火定然烧得激烈。”
“哈哈哈,到那时,天下重新洗牌,属于我的机会,才真正到来……”
黑影人再次拜下身去:“恭喜王爷,贺喜王爷,预祝王爷马到成功!”
“哈哈哈……”
肃王的笑声,回荡在山野之中,被山风传得很远很远……
隔天一早,全体人员就拔营回京了。
来的路上,磨磨蹭蹭的,边走边停,尤其是那些贵族小姐们,就更是难伺候。
走快了颠,一会儿要吃东西,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又要尿尿啥的……
破事一箩筐。
这回去可就快多了,也不喝水也不吃饭,憋着一泡尿直接回京城。
憋不住了,就在动荡的马车车厢里拿来马桶就地解决,再带回京城去倒。
一路上马车走得飞快,也不喊颠了,不怕车子颠簸,就怕车子不够快。
唯恐后面有叛军再杀过来。
“哈哈哈,原来娇气都是惯出来的毛病呢,我总算看明白了。”杨若晴骑在马背上,对身旁的骆风棠道。
骆风棠勾唇。
“终究还是没有去面圣……”他道。
杨若晴道:“九公主自己主动放弃了,咱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咯。”
骆风棠点点头。
回了京城,京城西门口,早已等候了一大片车马。
这些,全都是听到了消息,各个权贵之家的管家和仆人老早就来城门口迎接各自家里的小姐和公子哥。
众人在人群中找到了各家的车马和轿子,迎接着各自家里的大小主子们赶紧进了城,回了府。
杨若晴和骆风棠两人纵马而行,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荣阁老的夫人林氏,林氏带着两个丫鬟,正站在马车边。
林氏伸出双手去搀扶着正从马车上下来的荣阁老。
杨若晴和骆风棠赶紧纵马过去,跟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