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三顿没吃半粒米了,不管如何,也得下楼去吃点稀粥。”杨若晴对小雨道。
小雨道:“这种时候,就是三天不吃也不觉得饿,晴儿你就别逼我了,实在没胃口。”
杨若晴道:“你要是不吃早饭,我就不带你过去了。”
小雨蹙了下眉头,没辙,只得听凭杨若晴的安排来了楼下的大厅。
大厅里,已经汇聚了很多前来喝早茶吃早点的食客,大家都在讨论着同一件事。
关于宁家的事,这几天是庆安郡里热聊的话题。
“你们听说了嘛?宁家的那个短命公子啊,昨日凌晨不是暴毙了嘛,听说死后阴魂不散,闹腾得厉害呢!”食客甲道。
“啊?还有这种事啊?咋个闹腾法啊?”食客乙好奇的问。
食客甲压低了声道:“闹鬼啊!”
“啥?闹鬼?”
“嗯,就是闹鬼。”
“听说昨夜,整个宁府上下鸡飞狗跳啊,那叫一个凶哦!”
“哎呀,这世上哪里真有鬼?你莫要危言耸听了,吓得人汗毛都竖起来啦!”
“我可没有瞎说,我家兄弟就在宁府内院当差,是他说出来的。”
“我还听说啊,宁府的管家,今个天麻麻亮就去了郡郊的寺庙里,怕是要请慈宁方丈过来镇场子哦……”
“慈宁方丈?那可是得道高僧啊,郡里多半的官家太太们都信奉他。”
“连慈宁方丈都惊动了,可见这宁府昨夜闹得有多凶!”
“能不凶吗?那位宁公子年纪那么轻就无疾而终了,这怨气能不重么?”
“哎,宁公子固然可惜,那韩家小姐更可惜呢,还没进夫家门,丈夫就暴毙了,哎!”
众人听到这话,都在那惊愕,唏嘘,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边桌上,杨若晴和小雨等也是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杨若晴担忧的看向小雨,只见小雨的眼泪哗啦啦又掉落下来。
“宁大哥肯定是有很多不甘心才会这样的,晴儿,我要去看宁大哥!”小雨哭着道。
杨若晴点点头,“走,我们一起过去。”
这一次,三人再次被阻挡在宁家大门口。
“为啥不让我们进去吊丧?”小雨焦急的问,“棠伢子不是出示了代表身份的令牌吗?为啥还不让进去?”
杨若晴安抚着小雨:“不是专门针对咱的,是所有的人都不能进去。”
骆风棠闻言,赶紧接过话茬:“是的,那管家先前跟我这说了,慈宁方丈正在府里,吊丧的事,得往后推辞,稍后会对亲戚朋友另行通知的。”
“我都到了这门口,还是看不到宁大哥,宁大哥……”
小雨眼前一黑,差点又要晕过去,幸而杨若晴及时扶住。
“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等消息。”杨若晴道。
小雨摇头,“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里等……”
“这路边连家客栈都没有,你就站在这街口等,会生病的。”杨若晴劝道。
小雨摇头。
生病又如何?死了才好啊……
杨若晴又劝了一番,小雨依旧不走。
杨若晴没辙,只得让骆风棠把马车赶了过来,陪着小雨坐在马车上等。
对面,宁府的大门一直紧闭着,一直到天黑……
小雨就一直坐在马车上,望着宁府的大门,痴痴的望着,整个人就跟傻了似的。
宁府,悲伤和恐惧,如同看不见的罩子笼罩在阖府上下。
廊下,那一盏盏白灯笼,在夜风中摇曳。
一阵风来,白色的幡布狂舞,在地上,墙面上投下狰狞的影子,浓浓的死亡气息袭来,整个宁府,如同鬼魅出没的地狱。
丫鬟家丁们,都不敢单独行走,此时,灵堂里,极度压抑的氛围下,妇人们的哭声,听起来是那么的凄楚,悲切。
“肃儿,我的儿啊……”
“你好狠的心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娘可怎么活啊?我的儿啊……”
宁夫人坐在金丝楠木的棺材边,哭成了泪人。
双手拍打着棺木,任凭身边几个女儿劝抚,都劝不住。
“娘,弟弟福薄命浅,这也是他的造化,我们也没法子啊!”
“娘你要节哀顺变,保重身子啊,弟弟走了,您要是再有个好歹,可让我们如何是好啊……”
“大姐说的对,娘,您不能再哭了,祖母她老人家已受不住这个打击病倒了。”
“弟弟的身后事,还得娘来做主啊,娘要是再病倒了,可如何是好啊?”
几个闺女哭着,劝着,看着这唯一的弟弟的棺材,妇人们哭作一团。
“夫人,老爷,陪着慈宁方丈正往灵堂这边来了。”管家急匆匆进来传话。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