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刚走,骆风棠也坐不住了。
拓跋娴笑着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儿子想啥,做娘的明白。
“好啊,你去灶房陪晴儿吧,我有宝宝陪就行了。”拓跋娴一语戳穿骆风棠的心声。
骆风棠很不好意思,脸红了下。
拓跋娴笑了:“傻儿子,有啥不好意思的呢?”
“你们小两口感情好,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拓跋娴道。
骆风棠咧了咧嘴,更加不好意思。
拓跋娴又问:“从前的事,你现在想起来多少呢?”
被问到这个,骆风棠正色下来。
“清醒的时候没想起来过,可是有两回夜里睡觉,我做了好几个梦。”
“梦里面,好多事情,都像是从前发生的似的,有晴儿,有娘,有岳父岳母们……”
“可是当我醒过来,又觉着有些混乱,想不起来。”骆风棠如实道。
拓跋娴认真的听着骆风棠的诉说,末了,她思忖了一番,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所做的那些梦,应该都是从前那些事情的缩影和回放。”
“风棠啊,这应该算是一个好的预兆啊。”
“说明你的脑子里面,已经渐渐的在往痊愈的路上走,等到有一天,那些梦连成一片,你那些丢失的记忆就能全部找回来了。”她道。
找回来,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不好的事。
现在这样的儿子,很开心,很快乐。
每天守着晴儿和宝宝母女俩,进进出出都乐呵呵的。
一旦某天记忆全部回来,他就会想起那个丢失在外,下落不明的辰儿……
想到这儿,拓跋娴的眉头,忍不住轻轻蹙了下。
但不管如何,就算明知会苦痛,丢失的记忆也必须找回来,因为那是一个人的过去。
“娘,您还有啥要交代么?”
骆风棠的声音,将拓跋娴的思绪拉了回来。
拓跋娴看了眼骆风棠,知道他这是心急了,想要去后院陪晴儿了。
“没了,你赶紧去后院陪晴儿吧。”拓跋娴微笑着道。
骆风棠于是赶紧去了后院。
后院灶房里,杨若晴站在锅台边刷洗着锅碗,骆风棠坐在灶门口往灶膛里面塞了几把柴禾。
两个人有说有笑,手里的碗筷啊,不知不觉就洗得差不多了。
“时候差不多了,棠伢子啊,要不去你堂屋那接宝宝,我去阿豪哥那屋瞅一眼,看兰儿姐还在不?”杨若晴跟骆风棠商量着。
骆风棠点头。
杨若晴又道:“等一下,你先把热水送去娘的屋子里,等会她洗澡要用。”
“嗯!”
两口子分头行动。
阿豪的屋子里,杨若兰已经走了。
杨若晴进屋的时候,就看见阿豪一个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只荷包在那看。
看得全神贯注,嘴角忍不住咧着笑。
连她走到他床边,他都没察觉。
“咳咳……”
杨若晴一手握拳置于唇边,假装咳了一声。
阿豪抬眼,这才发现杨若晴在,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
下意识就把手里的荷包往身后藏,杨若晴却眼疾手快,一把抢到了手里。
“哈哈,花开并蒂?”
“这一看就是我兰儿姐的手艺,阿豪哥,你就甭藏啦,我是你们的大媒婆,跟我这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嘛!”
杨若晴笑着打趣道。
阿豪挠了挠头,更加的不好意思。
“哎,阿豪哥,据我对我兰儿姐的了解,她从前可是不会做这些针线女红的哦!”
“是这两年跟我娘这学的,但她家日子艰难,我堂姐都是给他们姐弟缝制衣裳和纳鞋子。”
“做荷包,送给男人,恐怕你当真是头一个!”杨若晴道,一边把荷包还给了阿豪。
阿豪捏着手里的荷包,一脸的甜蜜。
“阿豪哥,我过来是想要跟你这说一声,今个是腊月二十七。”杨若晴接着道。
“照着咱这一带的习俗,今夜这里‘行静’,你夜里要是听到断断续续的炮仗声和铜锣的声响,莫要惊慌。”她道。
“晴儿,我晓得,先前你兰儿姐已跟我说过了这个事儿……”阿豪道。
杨若晴怔了下,随即笑了。
有个未婚媳妇,处处叮嘱在前头,阿豪哥真是幸福呀!
“嗯,我兰儿姐说了就好,”杨若晴道。
“既如此,那阿豪哥你歇息吧,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杨若晴道。
阿豪笑着点点头。
夜里,骆宝宝被杨若晴搂在怀里睡。
外面,隔一阵子,就传来炮仗的声响。
因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