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用手里的木棍在地上迅速画了几下,给骆风棠留了个记号。
脚底一滑,发挥出全速追了上去
杉树林子里的路,比外面的更难走。
地上一片潮湿,青苔,枯枝,烂叶
不时还有一些拦腰断裂的杉树倒在路的中间。
不晓得是雷劈的呢,还是大风刮的,抑或还是被野猪给拱的
杨若晴顾不上多想,她此刻一门,心思都是追踪前面的目标。
富贵险中求,就算这里是野猪的地盘,为了银子,她龙潭虎穴也敢闯
路很不好走,要是换做一般人,一头扎进来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更别提追踪了。
对于身为特工的杨若晴来说,追踪术是她吃饭的手段。
很快,她就循着地上的蛛丝马迹,追到了杉树林的深处。
奇怪的是,线索到了这里,竟然凭空消失了
这还真是怪事
她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四下瞅着,一双耳朵,更是捕捉着周边哪怕一丝丝的风吹草动。
突然,她把视线锁定了前方十来步处,一棵被雷给劈成了两半的千年银杏树上。
打了个套的绳索被她握在手里,她放轻了脚下的步子,缓缓朝那棵银杏树靠近过去。
十、九、八、三、二、抛
“嗖”
手里的绳套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在杨若晴的手里化作一条会收缩自如的蛇。
一下子就把躲藏在树根缝隙中的那团白色物体给套住,并拽得腾空而起。
“嗷嗷”
一只白色毛茸茸的小东西,落进了杨若晴的手里。
它挥动着短小而结实有力的四肢,在拼命的挣扎。
它龇牙咧嘴,口中发出的,不是惊惶恐惧下的哀鸣求饶,而是一种类似于愤怒屈辱的咆哮
“呀还以为是只白狐,搞了半天是只白狗啊哎,白忙活了一场”
杨若晴瞅着手里还在挣扎的小白狗,失望到了极点。
她摇了摇头,正准备把手里的小狗给放了。
突然瞥到它的左腿底部,有一道显眼的血口子,皮肉外翻,边上的血凝固成了黑色,黏在腿毛上。
那伤口没有结痂,也没有再往外淌血,可是,伤口周围肌肉的颜色却变成了紫色,还隐隐透出一股腥臭味
显然,这小狗受了伤,伤口还感染恶化了。
“嗷”
就在杨若晴打量小狗伤口的时候,那只被她整个拎在半空的小狗,正努力用一双愤怒的眼神瞪着她。
杨若晴怔了下。
这小东西的眼神,咋这么像警告哩
嘿嘿,有点意思啊
“哈,小东西,还敢用这种眼神瞪我”
她很是好笑,伸手去解绳套。
在她松开绳套的时候,它还试图去咬她的手指,被她一手指弹到了鼻子。
它缩回了脑袋,痛得“嗷嗷”叫了两声,像是委屈极了,更多的还是愤怒
“好哇,还敢咬姐姐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晓得姐姐的厉害”
她假装气呼呼的说道。
像昨日拎着旺财那样,拎着小白狗后背的一块皮毛把它按在地上。
抄起绳索,三下五除二就把它的前肢给绑了。
瞅了眼那异样锋利的小犬牙,她犹豫了下,把它的嘴巴也给绑了。
它的呜呜声被堵在喉间,圆滚滚如同雪团般的身躯挣扎起来,白雪般柔顺的皮毛在地上蹭得一团糟。
杨若晴看得直摇头,就没见过这么烈性的狗
“嘎嘎,叫吧,挣扎吧,落到了我手里,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狗能救你”
她张牙舞爪起来,掰开它受伤的那条后腿,让它的伤口完完全全暴露在她的视线中。
小狗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惊恐。
尤其是在当杨若晴把一只白色瓷瓶里的东西,倒在它的伤口上时。
伤口的地方,发出一阵细微的滋滋声。
而它的身体,也在瞬间绷紧,再绷紧
那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露出的,不再是惊恐,愤怒,还有一抹黯然
像是一只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最后,它绝望了
杨若晴一边往它的伤口上洒着骆风棠从药房买来的消炎止血的药粉,一边密切留意着它的反应。
这小狗,越看越与众不同。
少有的倔强,自我防备意识,非常的强。
而且,野性难驯,这是很多家狗,尤其是像旺财那种哈巴狗所不具备的
虽然只是一只狗,可是这种威武不能屈的精神,值得敬佩
瞧着它那黯然绝望的眼神,纵使杨若晴再铁石心肠,语气也不由柔软了几分。
“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