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目漱石脑海中形成。
种田山头火,森鸥外,福泽谕吉。
荻原井泉水,正冈子规,夏目漱石。
年轻一代相聚于此,仿佛命中注定是来映证着上一代理想与信念的。
“你想问什么?”夏目漱石说。
福泽谕吉毫不犹豫地问道:“森医生在诊所里,里面有港口mafia的人,夏目老师,他安全吗?”
他记得森鸥外体术不错,人形异能的战斗力也很强,只是如果对上港口mafia的人终究是稍逊一筹,更何况是面对能让首领直属游击队队长尾崎红叶守门的人。
正冈子规是从战争中起家的,拥有极强的异能力,这一点对横滨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
森鸥外再怎么也不可能强得过他。
这个问题让夏目漱石笑了,他考验新学生的观察能力,问道:“你觉得呢?”
福泽谕吉选择了他想到的第二种可能:“港口mafia的人是为与谢野晶子来的吗?”
夏目漱石笑而不语:“不是,再想想。”
福泽谕吉又举例了好几个更符合里世界逻辑的可能性,诸如森鸥外搜集情报的范围触及到了港口mafia的底线等等,都被夏目漱石一一否决了。
夏目漱石温和地笑起来,“你推论得都很有道理,但都不是。”
他精确地说道:“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谕吉,说出来,任何可能都值得论证。”
被这么一提示,福泽谕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手不自觉握紧武士刀的刀柄:“难道真的是……”
诊所里的港口mafia成员真的是森鸥外的‘长辈’?
“是,但比你想的更准确一点。”
夏目漱石说:“森鸥外是港口mafia少主,在关东地界上没有会人比他更安全。”
…
室内。
光线暗淡的室内与窗外太阳光线反射回来的哑光构成一种极其紧张的气氛,
森鸥外却长叹一口气,放松绷直的背脊心情也轻松下来,他甚至可以笑出来,再也不会踩进这种简单的语言陷阱:“再用显然易见的问题来考验我已经不时兴了,父亲,您的话术也要与时俱进一点才行。”
室内气氛骤然一松。
“有吗?我觉得这样很符合mafia的气质嘛。”长泽时礼不觉得被戳穿有什么,一改刚才仿佛□□大佬审讯小弟的态度,把手里的病历本抛给森鸥外。
森鸥外轻松地一抬手就让被抛过来的东西落到手里,他眨了眨眼把眼角的酸涩忽略掉,笑着说道:“好久没见了,您的出场方式还是很讲究帅气。”
和那年正冈子规强闯横滨数十个敌军地点救人的时候一样令人印象深刻,只不过比起那个时候匪气十足的模样,现在的正冈子规看起来比当年拿着刀杀进敌人地下室的时候更令人畏惧。
横滨内乱与港口mafia首领正冈子规日见疯狂的对外形象紧密相关,森鸥外没有第一时间回也是因为这个,旁观者更能看清局势。
“那当然,也不看看你父亲是谁。”长泽时礼一点也不谦虚地承应。
他双腿交叠,懒散得靠在椅背上,感慨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初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椅子高,一只手就能提起来,现在都长成出色的大人了。”
当年他忙着清扫关东,差点就把系统给他的任务忘了,明明动手之前还记得要找的小孩长什么样,结果临到头差点给人忘了,走出去好几步才记起来刚刚看见的那个小孩是谁。
落难的幼兽蜷曲于其他孩童之间,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和他对视的第一眼长泽时礼就记住了这个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的孩子。
森鸥外压下涌起的心酸和愧疚,忍不住借着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好的机会,近距离看养育他那么多年的父亲:“您也是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他看见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二十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正冈子规还是个恣意风发的青年呢。
“就算是夸我我也不会被这么随意地哄开心哦。”长泽时礼装模作样地叹息道:“改名字不让人告诉我一声就算了,悄无声息地回来,两波人去接你都没接到,让我担心了好久。”
两波人没接到?
但自己在下船绕开夏目老师之后明明还见到了特务课总长身边的秘书才对。
森鸥外愣了一下,但他已经不是事无巨细都会和父亲倾诉的小孩子,森鸥外把这个疑虑压进心里,笑着接上话,主动服软:“那我该如何向您赔罪呢?”
“这我就要好好想想了。”红发男人笑着说。
“那么我欠您的这次永远有效。”森鸥外既是无奈又是认真地说着,父子俩相视一笑,长泽时礼站起来,阔别多年的父子拥抱在一起。
“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