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继子,没有怨言。
如果她是那种女人,恐怕在那个家压根待不住,更不可能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闺女都这么大了,突然弄出了这种事,她没有瞧不起她,同为女人,只是不知道咋说,虽然昨天晚上那母子仨人在家里耍无赖,让人挺烦的。
可她们毕竟是那个男人的媳妇和孩子,她的二姑姐要抢走她的男人,她娃的爹。
这种事,她没法说谁对谁错,她二姑姐错这是铁定的,可那个男的错更大。
这种糊涂账,扯不清。
周文看着她,像是从来没有看透过她这个二姑似的。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和那个男的,断不断?”
周老抠攒着拳头,质问她。
这一幕,和几年前的那个上午,有点像。
当时周老抠也是这个样子,她非要嫁给王安,他问她和那个王安断不断,她说不断,然后脸上挨了她爹一巴掌,肿了好几天。
周杜娟抬头看了他爹一眼,说出了和当年一样的话,
“不断。”
周老抠原本想举起手打她,可僵持沉默了一会儿,那个手还是没有抬起来。
“让她走吧,我不想看见她。”
周老抠说完这话,没有再看周杜娟一眼,然后回了屋。
王翠芬看着她,还想说啥,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你走吧,把你闺女也给带走,别让她赖在这了。”
周杜娟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走出了堂屋,再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不见王小杏的人了。
她看着身后被关上的大门,终于支撑不住了,瘫坐在周家门口,眼神涣散着,走着神。
她知道,从今往后,有啥东西,不一样了。
猫蛋打开大门,从里面出来,见她二姑竟然还没有走,有些诧异。
“猫蛋,是不是现在连你都瞧不起我了?”
周杜娟没有转头,依旧看着湛蓝的天际,漫无目的,眼神没有聚焦。
猫蛋把家里的大门关好,坐在了周杜娟身边,看了她一眼。
“你爷你奶,再也不会认我了……”
刚刚她爹连愿意打她都不愿意了,她娘也不愿意再骂她了,她在那一刻就知道,她爹娘这次是彻底的不认她这个闺女了。
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她擦了一把,吸了下鼻子,
“可我不后悔,我当年嫁给王安,也不后悔。
人做过的事,怎么能后悔哪?”
猫蛋静静的听着。
“我其实没怀孕,我这样做,就是让李继工和他媳妇离婚,然后和我去登记。
都是人,凭啥我就要过苦日子,他们只知道数落我,没有给过我一点的帮助,我只能靠我自己。
我为了他都离婚了,我已经没有法子了,我必须要这样干,那个女人和她两个娃,是我对不起她门。”
周杜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看身后这扇门。
“这个门往后不会再给我开了……”
往后的日子,真就是周杜娟一个人了,她一直都很清醒,清醒的去做一个破坏旁人家庭的女人,即使她的初衷并不是这样。
她做过的事,从来都不后悔,为了一个男人上吊,潦潦草草的嫁给王安,如今又逼李继工抛妻弃子和她登记结婚。
她心里还在记恨她娘王翠芬之前不愿意借给她钱的事,如果借给了她一百块钱,或许现在会不一样,很难说,也有可能这种事,或早或晚。
猫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说啥了。
每个人脚下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至于尽头是什么,那只有走到那一步的自己知道。
周杜娟最后还是和李继工登记结婚了,俩人结婚那天,没有来请王翠芬和周老抠,即使来请估计他们也不会去。
陈大麦娘仨又来周家闹过一次,被王翠芬把撒泼的他们给赶了出去。
王翠芬和周老抠那几天晚上,很自责,周杜娟这样,不知道是他们两口子不会教孩子,把孩子教歪了,还是她自己长成的这样。
四个孩子,虽然周芳芳和周杜娟都是女娃,可王翠芬和周老抠并没有重男轻女。
没有因为她们是女娃,就苛待她们,他们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
只要是周向北周向南有的,也让她们俩有,但就是不知道为啥她长成了这样。
那个周向北也是个坏样子,如果是王翠芬和周老抠两口子不会教孩子,那周向南就挺好的。
这种事说不清楚,孩子大了,各有各的想法。
就像一块地,种出来的树,有的就是歪脖子树,有的就是笔直挺拔的。
王小杏被周杜娟扔回了乡下,至于她亲爹,亲奶愿不愿意要她,这已经不关周杜娟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