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骗了俺一次又一次,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在城里穿的衣裳一件都二十多块钱啊,真不怕遭雷劈……现在又给俺儿闯祸了,收人家的钱,厂子里要处理俺儿,俺儿的工作保不住了……
俺家老大被她给毁了。”
周老抠说的唾沫星子乱飞,眼睛都红了。
“这赵玉兰真不是个东西,周大叔他们没来这之前,我看这个赵玉兰挺好的,谁能想到她这样,自己在城里穿的人模狗样嘞,把自己的公婆大闺女扔在乡下不管不问。”
“就是,自己的公公摔断腿,就寄几毛钱,给自己老家的爹,兄弟,每个月可是五块钱啊,寄的钱还是人周大叔的儿子挣的,真是一点脸都不要,这咋有这样的人啊?”
“上个月给自己爹寄的那六十块钱,八成就是背着人老周收的贿赂……这老周从乡下读书读出来,在城里有个工作容易吗?
所以啊,以后这娶媳妇可要瞪大眼,可不能光看那张脸,啥时候把你害的裤子都不剩,哭都来不及。”
“真不知道这赵玉兰咋想咧,那点钱人老周半年就挣回来了,干啥非要贪那一百五十块钱啊,人老周的技术员干不成了,以后一个子也挣不了了。”
“还不是想着弄钱给她娘家爹花,给她兄弟花,拿着丈夫技术员的工作换的钱,孝敬他们,真不愧是个大孝女,好姐姐。
我听翠芬婶子说,她兄弟一家,还有她那个结了婚的大姐,都是靠她养。
还别说,这赵玉兰就是大义无私,舍小家为兄弟啊。”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那脾气暴的,甚至都想冲过来给那个不干人事的赵玉兰一拳头。
“我看老周也是活该,谁让他不孝顺自己的爹娘了,这几年,他媳妇不让往老家寄钱,他就不寄了?他咋愿那个赵玉兰的意思的?”
有人低声说着,传到周向北的耳朵里,觉得刺耳的很。
“大家都散了吧,别看了……”
周向北赶着人,就连张美娟她们都给赶走了,把家里的大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窥探的目光,现在屋里只有他们自己人了。
可依旧没消停,扇巴掌的声音,难听的怒骂声,求饶声,污言秽语的对骂声……还有卫丽她们的哭声,还有搬凳子砸人的声音,充斥着这个不大的屋子里。
“都给我停下!!!”
蹲在地上抱着头撞墙的周向北,站了起来,冷着一张脸子,瞅着打人,骂人的他爹他娘,还有举着扫把的岳父赵老根,挂着两行鼻血,被揍的眼睛睁不开的小舅子赵二狗……
他的声音很大,带着一股子怒火和烦躁。
猫蛋站起来,把满手属于赵玉兰的头发给不着痕迹的扔在了地上,头发根部还残留着皮肉。
“老大,立马给我蹬了这个贱人。”
王翠芬以为儿子是站在她这边的,顶着那张被赵玉兰给挠了几道血印子的脸,指着身下已经没人样的赵玉兰。
“让他们还钱,一分都不能少,还有那些好布,好点心,全都给吐出来。”
周老抠还惦记着这事,那个赵玉兰把他老大的工作给折腾没了,要离婚,说啥也要把之前欠的钱,全都还回来才行。
“爹,娘,你们先消消气,这事已经这样了……”
周向北看了一眼屋里被他爹娘给打的脸上没有一块好皮的媳妇,岳丈,小舅子……再看看他们,他们基本都好好的。
“啥就这样了?这个贱女人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你前几天打她打轻了,娘要和她拼命,她坏了你的前途……”
王翠芬是心疼儿子,那技术员的工作丢了,和丢了命差不多啊,在城里能挣下一份工作,能吃上商品粮,这对于乡下人来说,是多么难的事啊。
“你娘说的对,她这是害了你一辈子,毁了咱周家,咱可不能轻饶了她。”
周老抠脸色阴沉,看赵玉兰就像是看杀子仇人似的。
“呸,你个丧门星,就恁见不着钱,人家给点钱,就巴不得赶紧揣自己怀里,害了我家老大,之前还说那钱是你自己凭本事挣的,真是恶心死个人啊。
你那是害俺老大弄来的钱,用俺老大的工作换嘞,换来的钱孝顺你爹,你兄弟,你个贱/货,我家老大娶了你,真是倒了血霉了……”
王翠芬朝赵玉兰吐了口水不算,还又用脚踹了她一脚。
赵玉兰仿佛死狗似的,躺在地上,发出一道沉痛的闷声,然后哽咽的哭了起来。
周向北看着这样的她,有些不忍,心中原本对她的怨愤大多都消下去了,尤其是在她帮他找到王主任这个关系后,事情已经这样了,和她离婚又能改变啥哪。
再说了,现在有了王主任,他的那事应该不会让他丢掉工作,就连王主任都说了,撑死是降他的待遇,在厂子里干些杂活。
等过了几年,大家淡忘了这个事,他表现再好点,说不定还能恢复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