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润一觉再醒来已经是换地方了,正躺着家里主卧的大床。身上换了衣服,是郁礼昨晚上拿毛巾给他简单擦洗后换上的。 “醒了?” 他睁眼时郁礼正端着一个陶瓷杯进来,袅袅热气隐去了她面部轮廓的锋利意味。 “郁礼...”下意识开口喊人,喉间的沙痛感才让他意识到来自昨夜的真实。 “先别动,”听到他开口,郁礼更快了步调走到床头放了杯子,又半蹲下给他后背垫稳枕头才扶他起来靠好,“醒酒汤给你放这,缓过来再喝。” “你煮的?” “我可没这项技能,网上买配好的茶包开水冲一下就可以了。之前我喝酒也不少,年齐就多囤了一点在家里。” “他的确称职。” “你要是觉得他辛苦,你就多来留神留神我,他事情自然就少了。” “我可没觉得,拿人工资,那是他应该做的。” 他说了几句后嗓音逐渐正常,郁礼见他精神也还不错,就走远搬了个凳子坐到床边。她转身的自然,也就没看到颜润坐在床上看到她突然走远那一刻的慌神紧张。 “都好,你怎么舒服怎么来。”最多是坐下后,看见了其攥着被角忘了放松的手指。 “你...一点不生我气?” 颜润不是个喝酒断片的人,昨晚上干了什么他记得清清楚楚。 “我一个先做错的人,我生你什么气。”她笑。 “对不......” 郁礼没什么情绪,反倒是轮着他不知措辞了;微侧头看向郁礼,眼含空洞,指腹却在被面上挼来挼去,蓄积良久的开口也被其一把捂住嘴巴给打断了。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她松手坐回椅子,把醒酒汤端起来递了过去,“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应该什么都不跟你说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那么久。这次我记住了,不会再有下次;但是介于你昨晚做的事情,这次我们就当是扯平。” “同意了?” 颜润接过杯子,双手捧起,把脸藏在了后面。听见郁礼抛问,近乎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过来亲我一口,我就当你是真同意了。”郁礼当然看到了他的动作,但还是刻意添上这句,并将脸凑近了些。 对面人却没完全顺着她,微微一个俯身,径直凑过去亲在了她的嘴巴上。 他再回身,郁礼也没多留,只是嘴角微扬,甜出了一小尾弧度。 “你昨晚躺我腿上就睡着了,我开的车带你回来,你自己的车可能还要回去再开一趟。或者告诉我停哪了,另外叫人给你开回来。”他小口小口抿着醒酒汤来遮掩自己,郁礼只当没注意到,另外提了句。 “我没开车过去,打车的,不然就酒驾了。” “嗯?我在车库没看见你常开的那辆。” “我开去我家...我原来的房子了,是从那里出发的。” “哦,”郁礼低头,手指搭在膝头随意点了几下,“昨天那身衣服确实没在家里看见过,原来是小先生还在外头搞了存货啊。” “......不是说扯平了吗?你要是非得往这方面讲,那个手铐又是怎么回事?我都还没问你呢。” 颜润被她弄得一愣,有半晌才组织起回复的词说。 “哼——,那是悦识张桐送我的新婚礼物,前天晚上把盒子拿回来你应该也是看见了的。”她鼻息一声哼笑,好像守在此地已久,“你既然是一直想问这个,又何需要一再忍着,非得听旁人激你几句才肯吐露呢?” 上一秒还震惊于张桐独特的送礼模式,下一秒又被逼问的通透,他反击:“都是废话,你又真想听吗?” “你的话太少了颜颜,说点废话才能平衡平衡。”她笑。 颜润看的清楚,略一低头视线又触及了黄褐色的汤面,“也难怪张桐会送你手铐,真是会识人,把你本质看的透透。” “对的,她送的确实不赖。”他开了口,郁礼就明白他是默允了,会听话去做的,“但她是要我‘家用’的,你可不许再曲解她的意思了。” 起来放回椅子,她伸手随意揉了揉颜润的脑袋;随后手掌下移扣住了他的后脖颈,附身轻吻落在额头。 池全 不同以往,今年的郁礼是有公休的。但前两个星期为了结婚事宜的忙碌,让他不得不周末也出现在了池全。 “年齐。” “嗯?” 本身她跟白年齐正在办公桌前对合同,差不多快要收尾的时候,他看着其中一页纸上郁梓澄的签字忽然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