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润其实没有喝太多的酒,而且悦识根据郁礼的要求也没放度数多高的酒。总之后果就是,结束的时候他彻彻底底清醒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他窝在郁礼怀里,腿根一阵阵泛痛,出口的声音也是颤哑的。 “这个器官?跟你展开解释你未必会信,你只当我天生的这副躯壳。”郁礼搂着他,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脖颈,在锁骨末端吸食温暖。 “所以才不在乎我是同性恋吗。” “不是。”她大概出于对这句话的反驳,伸出舌尖舔了舔骨尾处的肌肤,“即便我的身体不是这副样子,你也别想逃掉。” “...都怪你。” 怀里的人随之一颤,突然伸手捶了一下她的肩头。 “好,”她抓住颜润那只手,攥进手心,带到了被子里面,“都怪我。” “你...你应该已经拿到,拿到你想要的了吧。” 他却颤的更厉害了,在她的怀里断续续才表达出一句完整的意思。郁礼抬起头去看,他粉白的脖子绷紧,昂着下颌滚落了一痕水迹。 “你觉得我想要的是什么?” 她伸出手,用手掌沿着眼缘开始将那痕迹抹去,然后单手托着他的脸颊迫使他彻底依靠进自己怀里。 “......” 颜润没有回她,只是肩头的水汽蓄积,她却能感受的真切。一直把主导握的死死,郁礼知道这个人的步步退却,条条谨慎,也当然猜的到一点原因。 但她第一次开始想,小先生心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抱你洗个澡,我们去客房睡。” 最后虚拍着颜润的背脊,等着那一阵颤抖过去,她低低的说。 次日 颜润疲累的犯倦,一直到阳光冲破窗帘的缝隙,浸融布料的纤维,滴滴点点坠落在枕边才缓缓转醒。他伸手出被面,徒抓住了一点空气。 客房里静悄悄,空调已经关掉,也没有别的人在。 “...郁礼。” 他喊了一声,嗓子比预期的还要哑,房子里跟预期的一样没有人。慢慢侧头看着另一边的枕头,甚至已经看不见了凹陷的痕迹,他没有再试图说话,而是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一下。 冰冰滑滑,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又恢复了静悄悄,气沫在光线下翻涌,腾升起一室的微凉。 他又蜷着被子睡了一觉,但好像连被窝里的温度也在一点点褪去,逼他不得不缩起脚,藏起肚皮。这是不太安稳的一觉,睡深会触碰黑暗,睡浅会陷进寒凉。 · 郁礼醒的很早,在一阵闪烁的失重感里。她轻轻从颜润身上收回手,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往某一处聚集。 自从被这个世界的无形规定压制,她的精神力已经没法化为实质了。但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这世界在某个地方破开了一个豁口,正叙说吸引。 礼:“年齐,帮我去上次跟你发定位的地方看一眼。” 礼:“然后拍张照片发我。” 视线在颜润侧脸停留过一阵,没舍得下床,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给白年齐拨了两条微信。可先迎来的却不是白年齐的回复,而是触感的消失。 肉身的感知力在清晰流逝,随着虚空的精神力一起去向了另一个地方。顿了顿,她俯身吻在颜润的额角,发现连对温度的感知都已经失去。 这叫郁礼不得不下床,去到那个豁口。 就在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候的地方,她驱车赶到时没发现什么奇特。只是靠近这个地方,会开始觉得精神力和感知都在一点点恢复。 但又不是恢复正常,更像是把选择权交到了她自己的手上:似乎只要自发的将精神力都投注到这个豁口,就能冲破这片世界的阻碍,回到来的地方。 郁礼知道,这是原世界对这具躯壳的自然吸引,也冥冥预感到这大概是唯一的机会了。 “二姐。” 高楼的棱角接洽着柔软天空,碎云在其间漫无目的,近处的声音将视线拉回,她看见沈宵站在身边朝自己问候。 “宵宵啊。” 她礼貌的牵起嘴角,心里却只有了回家一条想法;现在不回去,小先生就该一次机会都不给了。 “二姐怎么在这?” “附近办事。” “这样啊,那肯定是挺重要的事吧。”沈宵的目光朝她倾泻一样,堆叠的又多又压人,“我就是有点惊讶,不是昨天才参加的二姐婚礼吗?还是说我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