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计在于晨,当叶从文睁开双眼时,铁塔村里老老少少早已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烧火做饭,劈柴挑水,鸡鸣狗吠,人来人往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一个囫囵觉睡到天亮,除了手臂隐隐酸痛,整个人反而显得神采奕奕。没办法,兜里揣着十个金币,简直算超额完成任务,心中没了担忧自然睡得香。
想到今天要去老族长家缴纳货款,便连早饭也不想做了,反正都是水煮肉,去谁家吃还不是一个味道?再说拿十个金币蹭顿饭吃不过分吧!
倒是木豆芽的厨艺不错,昨天晚上那顿卤牛肚真是让人大饱口福,叶从文做梦也想不到牛肚竟然这么好吃。
一想到木豆芽的姐姐姐夫一年到头甚至连顿肉都吃不上,不禁摇了摇头。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表姐,得想办法帮她们一把,花叶两族巨人打到猎物向来只拿肉,内脏都当垃圾一样扔掉。
只要跟大家打声招呼,隔三差五吃顿牛内脏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这事得跟个做得了主的人说,否则这群大老粗肯定不放在心上,尤其是给木豆芽吃。
一边盘算着合适人选,一边向老族长家走去。
铁塔村房屋建筑风格大同小异,毕竟出自于同一群木匠之手,唯有大小之分。老族长家占地约有一亩,四扇正屋共三间房,中间是个厅堂,两侧有四个偏房,左右各两间,全用作客房,只是深山老林很少有客人来住,年深月久,窗户上结满了蛛网。
小时候经常跟在叶如狼后面抓这些蜘蛛烤着吃,屋檐底下,椽梁角上,只要个头大过拇指,基本上难逃沦为美食的下场。
抓来的大蜘蛛用烧纸包好,埋在炙热的灰烬中烧烤,只需三五分钟,烤熟后去头去脚,肉质有如芋头,粉糯清甜,却是大补之物。
只是现在人大了,这些小孩子间的玩意变成了回忆,三米高的壮汉叶如狼,铁塔村现存的第一猛将也不可能再带着自己抓蜘蛛,人大了再干这种事情岂不让人笑话!
不过,叶从文始终觉得叶如狼的成熟稳重跟他的年龄身高没有丝毫关系。
还记得叶如狼十岁生日时,全村小伙伴都围在丰盛的晚餐等着他父亲回来给他庆生,不料最后等来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不论小如狼怎么摇晃,却始终听不到回答。
自那以后叶如狼总是一副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样子,就连叶从文这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去安慰劝解,也始终不见有丝毫效果。
打那以后,叶如狼的妈妈不再对自己慈眉善目嘘寒问暖,偶尔间会露出无来由的厌烦。有一次当着小从文的面,只因为老族长提了一下叶从文母亲的名字,整桌饭菜被她推翻在地,剩下爷孙三人端着空碗面面相觑。
叶从文看出叶如狼的妈妈对自己的母亲极度不满,只好从老族长家搬了出来,回到了自己家中孤零零地过起一个人的日子。
“估摸着婶婶把叶如狼父亲的死也算在了我娘头上,要不然以自己跟叶如狼的交情,昨天也不至于为难我……”
叶从文暗暗思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知真相。
“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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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清早的发什么呆呢,吃早饭了没有?”
声如洪钟,音似炸雷,隔着五六米都震得耳朵发麻。
老人家就是铁塔村这一任的村长,也是叶姓这个族的族长。虽然头发花白,弓腰驼背,嗓门还是一如既往地宏亮。
“还没有,族长爷爷吃了没有?”
“刚准备吃呢!还站在外面等人请呀?”
叶无敌看了一眼眼神飘忽不定的叶从文,没好气地补充道:
“他们娘俩天刚亮就带着干粮进山了,进来一块吃吧。”
叶从文尴尬地笑了笑,慢慢地走了进去。爷孙两人对面坐下,叶从文从口袋里掏出钱袋,哐当一下就把所以的金币倒在桌上。
“这么多!一二三四,足有十块。”
叶无敌看见这么多金币,心中也是有点惊诧,倒不是说他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只是他从叶如狼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有点疑惑不解。
“哪来的?路上捡到大钱包了?”
“这是卖牛肉的钱。”
叶从文一脸骄傲地说道,一边盛碗饭等着老族长问话。
“跟爷爷说说,哪个倒霉蛋又被你算计了?”
老族长知道叶从文脑袋灵活,鬼点子多,又机警擅于变通,这种喜欢动脑子人在铁塔村可不多见。
“本来我怕牛肉卖不完,准备一进街市就搞个五折促销活动,买得越多优惠越大。
毕竟青山镇两旁街道居民才三四百户人家,就算每家都来割个两三斤,也才几百斤的销量,只有低折扣才能打动他们囤货的心。
后面到了码头突然又想起那三个驯兽师,平时看拓荒莽牛的眼神比看他儿子还亲切,我估摸着这三人十有八九是群爱牛人士,若是牛肉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