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无法拒绝和自己作对的人变得恭恭敬敬。 尤其是眼高于顶的段老夫人，她一直受人追捧，自然而然就接受了姜书睿的改变。 倒是一旁的舒婉彻底坐不住了，她看着姜书睿讨好段老夫人，心里火烧火燎，她很清楚眼前局势，段文彦已经不再宠爱她了，要是连段老夫人都倒戈，那她可就真要输了！ 她眼波流转间，留意到了她那并怎么精致的花瓶，眼珠子转了转，陡然出声挑刺：“姜月，这花瓶是你从哪买来的，我怎么看着不像真品？该不会是被卖东西的人骗了吧。” 她就差没明着骂姜书睿买了假货送给段老夫人了。 姜书睿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舒小姐，你对古董一窍不通，恐怕连真品都没见过几件吧。” 见她面色被噎得通红，姜书睿低叹一声，继续补刀：“而且我可不可以理解你这么点评我的礼物，是想挑拨离间我和段老夫人的关系？” 舒婉面色一僵，忙侧目去观察段老夫人面色，撒娇道：“奶奶，她才是在挑拨离间，我这是她故意送假货来羞辱你，你看她这副样子，哪里像是有这么多钱买真品。” 后半句话，舒婉咬字很重，极尽羞辱。 姜书睿也不恼，依旧笑盈盈的：“舒婉，你这是在嘲讽段老夫人连真品赝品都看不出吗？” 四两拨千斤，轻飘飘将她那点心思堵了回去，又祸水东引。 舒婉没想到会引火烧身，面色陡然大变，摇头：“不，奶奶，你别听她胡说……” 段老夫人似乎也觉得她胡搅蛮缠的模样丢人，沉声打断：“好了，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你有时候还是多读点书，多说不如多做。” 这话算是很重，虽没有明说，却是赤裸裸嘲讽她不懂还那么多事。 明明不是什么责骂，平日里段老夫人也没少说教她，可当着姜书睿的面，她感觉前所未有的难堪，像是被人当众抽了一耳光，火辣辣的，但也不敢忤逆，默默噤声。 姜书睿勾了勾唇，对她挑眉一笑，肆意嘲讽。 舒婉都快被气疯，可碍于段老太太在长途，她不敢造次，指尖掐进手心，攥紧了拳头。 段老夫人对此一无所察，眼神都被那花瓶吸引了。 真正爱收藏的人是不会太过在意物品贵重与否，只要是真品，有收藏价值， 段老夫人也算是见多识广，没有被舒婉干扰，一双眼睛盯着那花瓶仔细侦辩。 舒婉就算是被气到跳脚也无济于事。 姜书睿适时补充道：“老夫人，我对于古董这方面只算是了解些皮毛，可我看你那收藏室皆是珍品，你应该是这方面的行家，你应该能看出这花瓶是真是假。” 再喜欢的东西，只要没经过系统性的教学都会失手，不少新手入门时都上当受骗，买过赝品，段老夫人拥有一间收藏室的藏品，不是因为她懂多少，而是她有钱有势，舍得花钱砸在这上面，比高于市场价的拿下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是赝品？ 可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愿意捧着段老太太，她就是买了赝品也能说成真。 段老夫人拿在手里细细掂量一番，满足叹慰一声。 ”丫头，你这是在哪买的？虽然只有几百年，但瓷器这类难得保存如此完好，是真的不错。” 不知不觉间，她的称呼已经欢了。 花上千万换她一个态度，血亏。 不过无所谓，反正不是花的不是她的钱，缓和的却是她和段老夫人的关系。 姜书睿一脸惊喜：“老夫人说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原来我没有看走眼，这是我前两年淘到的，一直摆放在家里，见老夫人如此爱收藏，我就拿出来了，也算是成人之美。” 她脸不红心不跳编着瞎话。 出门在外，花瓶的身份都是人给的。 听完，段老夫人嘴唇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明明眼里的喜爱都要藏不住了，还要佯装推辞。 “这我怎么能收呢？你这丫头，快收回去。” 嘴上如此说着，手可没准备松。 姜书睿摇摇头，又推辞回去：“老夫人，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我是真心想送给您的，它在你手里一定比在我手里保存的更完好，您就收下吧。” 段老夫人拿了东西，心满意足，命令佣人将花瓶送去收藏室摆放妥帖。 望向姜书睿的目光都跟着慈善不少：“白收了你这么大一份厚礼，我也给你份回礼，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要不，我还是给你折现，你打工挣点钱也不容易。” 姜书睿叹为观止，有朝一日，她竟然能在资本家嘴里听到打工人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