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兵油子一进来,就昂首挺胸,连给他们见礼都没好气。
“末将等,见过王爷!见过沈大人!”
大梁规定,凡武将见到上级,公礼上,需要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在得到允准之前,不得抬头。
这八位可倒好,差点把下巴颏扬到天上去。
益王见了,心中别有一番滋味,他们恐怕就是来找麻烦的。
“各位将军,请起。”
摆摆手让他们起身,益王又吩咐手下人,为他们准备了椅子。
“各位将军都是远道来的,这一次召集各位进入京城,也是有要事商量,各位知道本王才……”
他的话还不等说完,就看以为陈姓将军憋着一张怪脸拦住了他:“王爷不要这么客气,找我们回来不就是要问问,咱们为啥要请求延缓换防的吗?”
“费什么话啊!”
敢对王爷这么讲话的,整个大梁也没几人,可偏偏这八个都是不服不忿,皇甫胤善开口就碰了一个大钉子。
顿时目光一闪,倒吸凉气。
好小子!
果然是刺头。
沈安在一旁渺目发声:“你们听着,王爷对各位客气,然而本官就不必这么费事了;说吧!为何要一起请求延缓。”
“当然是有事。”
又一个姓王的将军,此刻把身上的铠甲都脱下去一半,只留下批驳在身:“怎么样,难道不行吗?”
“沈大人你也不要太霸道了,这些年朝廷上都是允许此类事情的。”
“怎么到了你这,我们就得把子自己的私事也说出来、”
“可笑!”
刚刚是益王,现在轮到他沈安,两个人竟然张嘴都被顶了回来,顿时现场的气氛降入冰点。
沈安冷着目光道:“你这话说的不对,朝廷有明文规定,就算是要请求延缓也需要有充足的理由。”
“眼下王爷与本官,掌控此类事态,各位要是不能把话说明白……今天这件事肯定过不去。”
“你想怎么样?”
坐在最后的一个大胡子将军,猛然起身,这人沈安听说过,他或许是这八人中最不好对付的。
其人名唤刘冬,乃是从凛冬雪地中,跟随梁帝走出来的,当时他不是军人,只是当地的向导。
那一战若非因为他肯卖死命,梁帝只怕会身陷在冰雪之中,无法自拔。
所以战后,梁帝将他赐封为将军,之后就一直留在太子手下办事。
但太子和刘冬之间,到底都有什么勾当,朝廷上却无半点传言,包括梁帝,也还是把他当做是过去在凛冬之地的那个小伙子一样对待。
“刘冬,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能躺在功劳簿上,吃一辈子?”
沈安并不与他置气,反而笑了起来:“你应该好好想想,这些年陛下是怎么对你的,而你又是怎么对待朝廷的。”
说着,他丢出一份卷宗来,就摔在刘冬面前。
“看好了这上面记载着你多年在当地,横征暴敛之事,另外还有一条公文。”
刘冬已经将地上的卷宗捡起,趁着他展开的功夫,沈安继续说道:“说是你在当地要找一个小夫人,可对方是个大家闺秀,看不得你这幅莽撞样子,不肯从你。”
“而你就利用自己手中权力,非但讲着女子强抢,甚至还把他家人一并全杀了,之后女子也因为受不得你的刺激,成了一个疯子。”
“有这件事吗?”
“没有!”
刘冬此刻变颜变色,嘴上很强硬,但事实已非常明确。
“这里不是刑部大牢,所以你觉得只要不承认本官就拿你没办法了?”
要对付他们,沈安早就做足准备,在皇甫胤善诧异的目光下,沈安的侍卫直接带来两个女人跪在堂下。
刘冬见到这二人时,顿时面色大变吗,头上也不免浮出一层冷汗。
这两名女子,年纪相仿,其中一个美若娇娥,却披头散发,只穿了一只鞋,疯疯癫癫的。
另外一个倒是正常,可一看就是饱经沧桑之人,她那一双手的粗糙,完全与年龄不符。
两个女子拜倒在地,手粗的那个,撒了刘冬一眼,顿时哭嚎起来。
“就是他!大人!求您为我们主仆做主,就是此人,杀了我小姐全家!”
原来这个手粗的丫头,就是当年的幸存者。
刘冬血洗其家时,这女孩才刚刚被买下,年纪尚小一直躲藏在屋内,即便如此也没能躲开他们的毒手。
女孩此刻已经顾不得体面,当着这么多年解开了上衣,她的后背上两条蜈蚣一样的疤痕交错在一起。
“大人,这就是他们当年留下的!”
“亏的是我命大捡了一条命,从此之后我就一直和小姐相依为命,这些年来,小姐一直疯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