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从朴问身旁一冲而过,临走还不忘他原来那柄剑,朴问也是配合,脸上挂着笑就给了他。
这一幕在碧家长老看来,多少有些叛界嫌疑了,可朴问身为长生仙帝弟子,他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阴沉着脸吃下这个哑巴亏。
年轻人被央皇剑带着一路向东飞,直至出去万里才停下脚步。
“斗牛,来之前你牛皮都快吹破了,这也不行啊。”年轻人气喘吁吁道。
被唤作斗牛的剑灵面色平静,不带悲喜道:
“他的法宝刚好克制我。”
“接下来怎么办,就这样回去?”
“不然能怎么办?若我被擒去,今后央苍灵门就永远别想打开了。”
“就这么灰熘熘回去也未免太窝囊了,铁定会被那帮小辈看不起的。”
“你想留便继续,我是要走的。”
在外人面前高冷的二人,如今凑到一块成了两个话痨,年轻人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把银白长剑,二人本就是偷跑出来的,若是被抓住,反而拖了央苍后腿,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退场。
年轻人纵身一跃跳上央皇剑,后者剑身略一倾斜道:
“你脚干净吗?”
“刚踩的狗屎,你说呢?”
……
牢房中,王柄权蹲坐在角落,一脸生无可恋,好几天了,连个鬼影都不见,眼下这情况,他时辰都分辨不出来,怕是再关几天就要疯掉了。
对着墙壁发呆时,狱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脚步由远及近,待到牢门外,声音戛然而止。
“子英师弟,你在里面吗?”一个轻柔声音传来。
王柄权忙不迭起身来到栏杆旁,“柳师姐,你怎么来了?”
女子闻声靠了过来,微弱萤光照亮了她精致的脸庞。
见到男子,柳媚娇眼中透出欣喜,连带着脸色也红润了几分,她悄悄递过一枚晶石道:
“我刚听说你被关起来了,这是牢房的钥匙,你赶紧跑吧。”
“就算逃出去也没用,我的修为被皇妃给封印了。”
“不碍事,我这里刚好有颗丹药,可帮你破除封印。”
王柄权微微一笑,摇头道:
“若我走了,你麻烦就大了。”
他怎会不知,女子口中的“刚好”,不知要费多大心思。
外面再次响起脚步声,柳媚娇不由有些着急,压低声音道:
“子英师弟,我现在是皇子辅官,即使上面怪罪下来,顶多是负罪引辞而已。”
王柄权可不会轻易相信对方这番话,斩钉截铁道:“还是不行,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女子闻言略一犹豫,最后点了点头,“好。”
“啪、啪、啪。”
暗处冷不丁响起一阵掌声,整个监牢顿时光芒大盛,央定春一袭金纹黑锦华服出现在两人面前,眼神讥讽看向他们道:
“好一对痴男怨女。”
“师妹,你好歹也是公主,怎么能像村头懒汉一样听人墙脚,这世上是没有趣的事情了吗?”
“住口,咱俩的事还没完呢。”女子略显恼怒。
此言一出,王柄权反而面带嬉笑道:
“呀,可不敢胡说,你是堂堂公主,咱俩之间能有啥事?”
央定春眉头紧锁,她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随即将矛头对准柳媚娇道:
“柳辅官,皇廷待你不薄,亏你竟做出此等吃里扒外的勾当。”
柳媚娇面色平静道:
“敢问公主,何为‘里’,何为‘外’?”
央定春闻言一愣,柳媚娇继续道:
“皇廷确待我不薄,媚娇也感恩戴德,这些年尽心尽力,一刻不曾懈怠,自问对得起皇廷栽培。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媚娇有着与之相匹的实力,试问,若我还是三百年前那个人人指着嵴梁骨骂的破烂女子,贵皇廷可会高看我半分?更别提还有一个绵栢从中作梗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子英师弟在低谷时予以援手,在媚娇看来,他才是那个‘里’。”
待女人说完,央定春也陷入了沉默。她出身皇族,皇廷之事也并非全无耳闻,单就说绵栢,表面坦荡高人形象,背地里做的全是龌龊之举,这点在皇廷人尽皆知,眼前柳媚娇的清白名声便是毁在他手上,可父皇偏偏宠信他。
见央定春面露思索,王柄权并未出言相激,反而一反常态恳求道:
“柳师姐不顾规矩固然有错,但我自始至终并未答应她的提议,请公主看在这么多年功劳的份上,放她一马。”
央定春闻言看向柳媚娇,眼神中没了以往的厌恶,澹澹开口道:
“趁我没改主意,赶快滚,明天自己提出辞呈,此事我当做没发生过。”
柳媚娇望向牢内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