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郑老夫人坐镇,柳庆元也抵赖不得。 最后他咬牙把部分银钱亏空补了上去,但还有好些缺口,柳庆元身边也没有银子了,便只能咬牙和血落的拿了两间旺铺的地契来抵。 郑老夫人对此勉强还算满意,点了点头,扶着丫鬟南雁的手起了身:“既是如此,那老身便回威北侯府了。” 郑老夫人如慈爱的看向杏杏:“我知道你最近可能要忙一些,等你忙过这段,可要记得来威北侯府看我。” 杏杏连连点头,应了下来:“好呀。” 郑老夫人心情颇好的扶着南雁的手离开。 柳庆元却是突然“噗”的一声,吐出血来,跌坐在椅子里,神色如同衰老了十岁的模样。 柳庆元想起先前出去的那九千三百两银子,心疼的肝胆都在发颤,喉头腥甜涌动。 阿雾敷衍的关心了一句:“大伯可要注意身体。心胸也要放宽广些。”说完便挽着杏杏的手离开了。 气得柳庆元浑身乱颤。 秋月馆那边,柳老太爷却是难得睡了个好觉。 杏杏跟阿雾睡的也极好。 但翌日,天光拂晓没多久,院子外头就吵吵闹闹的,说是柳湘湘回娘家省亲了,要来跟阿雾拼命。 若非眼下柳家二房这里的一些下人是柏哥儿让虎娅安排的,怕是还真就让柳湘湘冲了进来。 阿雾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子:“真是有够讨厌的。” 她起床洗漱,又去看杏杏,见杏杏也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镜子前头让丫鬟梳头发,便问杏杏要不要见那个柳湘湘。 杏杏还记得那个柳湘湘当年要设计陷害阿雾的事。 “小婶婶想见她吗?” 阿雾想了下,皱着小眉头:“不想见……不过,算了,还是见一下吧,看看她又想做什么。” 杏杏听阿雾的。 丫鬟去传膳的功夫,杏杏陪着阿雾在花厅见了柳湘湘。 柳湘湘跟崔氏六年前设计想要毁掉阿雾的清白,结果天道好轮回,这糟心事落到了柳湘湘身上。 崔氏被关进了柳家家庙中,后来柳湘湘便由柳庆元做主,嫁给了崔承泽当妾。 但崔承泽表面看着温文尔雅,实则就是个衣冠禽兽。 柳湘湘这几年过得可谓是生不如死。 等她进来的时候,杏杏跟阿雾都没忍住,微微坐直了身子,“啊”了一声。 六年前,柳湘湘是养在深宅的娇娇女,虽说爱做孱弱的模样,但实际上气血充足,皮肤又白又润,一看就是银子娇养出来的闺阁千金。 然而时隔六年再见柳湘湘,却是差点没认出来——她脸长开了些,但两颊却消瘦得厉害,高高凸起,偏偏额上一块又肿了起来,杏杏搭眼一看就知道那处估计是受过几次击打伤,属于旧年瘀伤再叠新伤。 她满头珠翠,遍体罗裳,大概是想要遮掩这些不如意之处,但哪里瞒得过旁人。 然而柳湘湘也有没变的地方——她对阿雾的态度,比之六年前还要更恶劣些。 柳湘湘眼里像是喷着火:“你个傻子!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全家才如意?!我跟你拼了!” 说着,柳湘湘就要冲上来厮打阿雾。 虎娅闪身上前,抓住柳湘湘的胳膊,反手一个擒拿,直接把柳湘湘给按到了一旁的小几上,脸都贴到了那黄梨木上,留下斑斑粉印。 柳湘湘痛的惨叫起来,一边挣扎惨叫还一边在叫骂:“你这个丧门星!傻子!害的我这辈子完了不说,还想要害得我们全家都完蛋么!” 阿雾气鼓鼓道:“你们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杏杏也生了气,直接跟虎娅道:“虎娅姐姐,把她扔出去吧!跟她多说没用!” 柳湘湘神情扭曲:“这是我家,你怎么敢——啊——” 虎娅干脆利落的把柳湘湘给扔了出去。 杏杏又提高音量吩咐外面:“把她赶出二房的院子,吵死啦。” 阿雾赞道:“杏杏做的好!下次我也让人这般做!就不爱听她吵嚷!” 阿雾跟杏杏昨儿除了要回账面上那九千三百两银子,还把阿雾名下的产业都收了回来,喻家商肆的人已经去铺子里帮忙清点了。 柳老太爷名下原本铺子庄子也多,但柳老太爷告老还乡的时候,就把家产做了下划分。他名下还剩下两间铺子一个庄子,阿雾也拿着祖父给的地契,一并收了回来。 两人又去秋月馆看望了下柳老太爷。 杏杏帮柳老太爷把了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