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却道:“这碧玉镯子过于珍贵,我不会收的。您要是想付我诊资,给我五十两银子就好。” 解毒丸的原料珍贵,对方既然连这个能卖数百两的碧玉镯子都舍得,想来五十两也不会舍不得。 南雁有些呆滞。 郑老夫人饶是这会儿身子不太舒服,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了下,虚弱的同南雁吩咐:“……你给这小姑娘拿五十两银子。” 南雁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递了过去。 杏杏落落大方的接过,随手把银票往怀中一放。 她蹲在一旁,陪老夫人在那等大夫,顺道给老夫人背后的穴位做了做舒缓。 这一套下来,老夫人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南雁看着老夫人明显好起来的脸色,对杏杏就差给她磕头感谢大恩大德了,她抹着泪哽咽:“老夫人,您往后可不能再这样了。您非要来这街上吃馄饨,奴婢偷偷陪着您出来,结果您突然晕倒,吓死奴婢了……方才奴婢一死抵罪的心都有了……” 郑老夫人摆了摆手:“行了。我这还没死呢。哦对了,我死了你也不许陪着去,太吵了,吵的我头疼。” 南雁一泡泪憋在了眼里,看着可怜极了:“老夫人!” 郑老夫人这会儿身体舒服很多,她伸手,让南雁把她扶了起来。 附近的店家好心的很,招呼着郑老夫人去店里坐坐休息。 郑老夫人跟店家道了谢,由南雁搀扶着,去了店里头坐着。店家还很是好心的奉上了热水。 杏杏也跟着去了,坐在一旁,主动解释道:“等大夫来了,验过我这药丸无毒,我再走。” 万一后期这位老夫人再出什么问题,最后把皮扯到她药丸上,就很麻烦。 郑老夫人一怔:“不用,我相信你。” 杏杏却是摇了摇头,笑道:“老夫人,您相信我,这位姐姐相信我,但旁人未必相信我。到时候旁人借这个事搅风搅雨的,我也头疼……现在谨慎些,能消去日后不少麻烦事,合算呢。反正我也不赶时间,谨慎些没坏处。” 郑老夫人再次对杏杏有了深一步的认知。 这小女孩,说话带笑,行为举止也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在家中备受宠爱长大的。 但她却又如此剔透! 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尤其是,人家方才还救了自己的命呢! 郑老夫人笑着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杏杏回:“老夫人,我叫喻杏杏。” 郑老夫人心下一动:“哪个于?” 她姐姐是信国公府的国公夫人,信国公府便是于姓。 会不会是于家的旁支? 杏杏笑道:“是‘低头独长叹,此叹无人喻’的喻。” 虽说不是于家的旁支,但郑老夫人见杏杏随口便提到诗句,可见也是读过书的。 也不知是哪家,能娇养出这般好的小姑娘来! 郑老夫人越发喜爱杏杏,拉着杏杏的手:“好姑娘,老身姓郑,是威北侯府人。回去后我会嘱咐门房,若是你哪日想来威北侯府寻老身玩,就跟门房报你的名字便是。” 杏杏觉得威北侯这名字有些耳熟。 稍稍一想,倒是想起来的路上柳老太爷跟她提过,说这京城有三国公五侯贵的说法。 威北侯好像就是其中之一。 自己这是救了个大人物? 杏杏心中道,看来也不是所有权贵都不好相处。这位威北侯府的老夫人便很和蔼慈爱的样子。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见着这位老夫人,便觉得有些亲切。 可能是人与人之间相处,自有缘分吧! 郑老夫人显然很喜欢杏杏,越聊脸色越是红润,待大夫赶来时,大夫还愣了下。 不是说有晕倒的病患吗? 哪呢? 郑老夫人主动伸手让大夫把脉,大夫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过来把脉。 大夫一把脉就稍稍一愣。 这……看着挺健康的啊? 杏杏在一旁提醒道:“大夫您注意下肝经。” 大夫这又皱眉凝神,越把越心惊。 这脉象,表面看着与常人无异,实则肝经有轻微的虚滑,若不留意,怕是很难察觉到这细微的不同。 大夫赶忙又检查了下郑老夫人的舌苔,做出了判定。 这是……中毒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