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可不管头一家布店的伙计跟掌柜是怎么想的。 她买这些布匹也不是为了气他们——长辈们喜欢,她就买喽! 买完布,到时候再请裁缝到家去量身定做,给全家都做几身京城里时兴的衣裳! 女眷们逛街逛的兴致勃勃,几个小的一会儿就待不住了。 榜哥儿一会儿跑去看那个糖人,一会儿又震惊无比的看街头卖艺的人在那胸口碎大石,一会儿又指着摊子上的鲁班锁说想要,主打一个看什么都新奇。 棉哥儿跟在榜哥儿屁股后面,哥哥要什么,他也想要什么。 栩哥儿年纪小,阿雾抱一会儿,乳娘抱一会儿。 这会儿正拱着小身子指着榜哥儿棉哥儿的身影,嘴里不停地催促着奶娘:“找哥哥找哥哥找哥哥。” 有种鸡飞狗跳的热闹。 李春花她们都笑开了花。 最后还是杏杏,把榜哥儿拎到身边,给他买了盒能捧着吃的糖果子,棉哥儿也跟了过来,栩哥儿便也凑了过来,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吃着糖果子,三个小的总算消停些。 橘哥儿朝杏杏竖了大拇指。 弟弟们太吵了,他方才都想把弟弟们的嘴给堵上了! “咱们再去买些首饰?”李春花摸着兜里的银钱,提议。 方才杏杏给全家买布匹花了好些银子,虽说那是杏杏的一番孝心,但她这做大伯娘的,也得给杏杏买几件首饰平一平才好。 女人没有不喜欢首饰的,李春花这么一提,喻家人就高高兴兴的往银楼走。 人这银楼伙计的态度就比先前那布店里看罗裳下菜碟的伙计要好多了,无论李春花跟白晓凤她们问了什么看上去比较外行的问题,他们都是满脸堆笑,回答的很是热情周到。 李春花她们几个妯娌都满意的很,各挑了好些首饰,都摆在了柜面上。 阿雾看上一支碧玉簪子,她试着在头上戴了戴,杏杏夸道:“小婶婶,你戴这支簪子美得很。” 阿雾听得心花怒放,也将这碧玉簪子放在了柜面上,正要吩咐伙计给她包起来的时候,一侧传来了一道有些迟疑的声音:“阿雾?” 阿雾下意识回过头去,就见着一穿着掐花遍地银褙子的女子正扶着一旁嬷嬷的手,满脸惊诧的从二楼楼梯那下来。 见阿雾回头,她脸上露出几分欢喜的神色来:“果真是你啊阿雾。” 比起那女子的欢喜,阿雾态度倒是寻常的紧。 她只朝那女子点了点头。 那女子却很是热情,从楼梯那下来后,便朝阿雾走来:“……我们得有五六年不曾见了吧?先前你祖父告老还乡,你也跟着走了,我还以为此生都见不到你了。” 她打量着阿雾的妇人头,显然有些错愕,半掩着唇:“柳湘湘说你在乡下嫁了人……难道是真的?” 阿雾抬眼看她,慢吞吞道:“对啊,我嫁人了,怎么了?你不也嫁人了?” 那女子软声道:“那怎么能一样呢阿雾?我在京城嫁人,嫁的人家也是勋爵之家,你在乡下,能嫁到什么好人家?” 杏杏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那女子一眼。 怪不得小婶婶说过好多次,京城没什么意思。 要是认识的人说话都是这个调调,那确实没什么意思呀。 阿雾不大高兴道:“那你就猜错了。我嫁的人家挺好的。” 那女子又往阿雾身边扫了一圈,见她们都不太友善的看着她,又是轻笑一声:“呀,这些是你的家人么?看着也挺……” 她又笑了一声,没把话说完。 但羞辱之意明显得紧。 阿雾这下生气了,一双眸子瞪向那女子:“邓如玉,你要是学不会怎么好好说话,你就把嘴闭上!” 邓如玉又是有些惊奇的一笑:“怎么还生气了呢?阿雾,看来你嫁到乡下,脾气比先前更坏了些……我又没说假话,你的这些乡下来的亲戚,看着就是蛮荒野人的很嘛!” 阿雾抬起清凌凌的眼,不再跟邓如玉废话,直接踹了一脚邓如玉的膝盖! 邓如玉没想到阿雾这傻子竟然还会跟她动手,挨了这一下,虽说不是多痛,但人却十分狼狈的跪坐在地,脸上一直带着的笑也不见了,露出几分狼狈又惊怒的表情来:“你怎么敢!?” 阿雾扬起下巴:“哼,我怎么不敢!你不是说我脾气更坏了些嘛?是呀,我嫁了人,大家都宠着我,可不就把我脾气宠的更坏了些。既然脾气更坏了些,见你骂我家人,打你不是很合理?” 那邓如玉还欲再骂,却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