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婆子眉头紧皱:“想来是你三姨,因着嫁了商贾人家,一听对方是书香门第,就动了心。” 喻三豹点头:“娘说得极是。不过这还没完,我又去托人查了下那女子,谁知道竟是查出来更多东西。” “媒婆口中,说的那女子天上有地下无的,知书识礼,温婉和顺,长相也是端庄大方…结果我一查方知,这女子竟还有些身世不详!” “身世不详?”卫婆子没听懂。 “就是那女子,今年十七,但她爹娘成亲也只有十六载。”喻三豹知道他们乡下并不如何讲究这个,解释得很是详细,“他爹从前并没有什么通房丫鬟什么的,女子她娘待她也极好,女子在家担的也是嫡女的名分…” 卫婆子听明白了。 这哪是身世不详,这是奸生子啊。 也就是女子她爹跟她娘,还未成亲便已经私下里苟缠到了一处! 卫婆子脱口而出:“这可不行!” 倒不是卫婆子看不起这姑娘,着实买猪还得看圈呢,这姑娘爹娘行事如此作风,哪能保护这姑娘根就是个正的? 哪个好人家会娶这样人家的女孩儿? 卫婆子脸色难看得紧:“这什么媒人,怎么介绍这样的人家?” 她清楚得紧,若是媒人据实相告,哪怕她那三妹耳根子再软,也绝不可能答应这样的亲事。 既然她三妹满意得紧,想来媒人隐瞒了这些。 喻三豹脸色发沉的点了点头:“娘你说到了点子上。这亲事古怪得很,连我这个外来人随便一查,都能查出些端倪来,媒婆怎么就这么大胆,敢在三姨面前撒下这样的谎话?” 卫婆子一怔:“你是说…” 喻三豹一想起来,还有些恼怒:“…也是老天爷保佑,我查那媒人的时候,发现了一奴仆给那媒人塞了银子。顺着那奴仆的线一查,发现那根本就是大房的奴才!” 卫婆子脸色阴沉,想起了当时大房的丫鬟巧莲,待她妹妹的态度。 她妹妹纵使性子再懦弱,那也是刘家的老夫人,岂是一个丫鬟能这般慢待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刘家大房的人,对她妹妹这个继室,根本就是连面子情都懒得做了。 再加上故意找人给元丰说得这门亲事… 这分明就是打着侮辱卫三娘跟元丰的主意来的! 怪不得媒人敢这般信口雌黄,人家根本就不怕被拆穿。 这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卫三娘,你的儿子,只配娶这样的姑娘! 卫婆子想明白其中的关节,那叫一个愤怒! “你跟你三姨说了没?”卫婆子追问喻三豹。 喻三豹点头:“这事关元丰表弟一辈子,我自是都说了。我看三姨受打击极大,一开始看着还想冲出去跟大房拼了的样子,只是还没等我拦住她,三姨自个儿就停下了脚步,似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的意思……不过,好歹元丰表弟还没跟那家人交换庚贴,事情也没太糟糕。” 卫婆子忧心的很。 她三妹那个性子,刘家前头那位夫人留下来的继子明显又对她这个小妾扶正的继母很不尊敬。 故意使计给元丰介绍这样的人家,一来是为了明晃晃的折辱,二来,怕也是存了想毁了元丰的心思。 跟这样的人家结了亲,日后刘老太爷归西,元丰怕是能继承的财产有限啊! 怕是元丰以后的日子还难办着呢。 卫婆子一想就烦心得很。 “要不…”李春花犹豫了下,“娘,咱们也没跟三姨那边走动过。今年过年,咱们去三姨那边拜拜年?” 卫婆子一想,这倒也是个法子。 就是大过年的,全家租车往州城赶,也不是一桩小事。 麻烦得紧。 “我再想想。”卫婆子吐出一口浊气来。 她看着喻三豹风尘仆仆,没等休息又赶忙来跟她说卫三娘的事,这疲倦模样她这个当娘的也心疼:“行了老三,你先去休息。店里头这些日子你大哥跟老四盯着,倒也没什么事,不必担心。” 喻三豹点了点头:“我走得比镖局押运的队伍要快一些,估摸着镖局明儿才到县城。我明日再去店里。” 卫婆子一挥手,让喻三豹赶紧去休息。 外出许久的男人回了家,苏柔儿自是也没有再编绢花的心思了,跟着喻三豹一道回了三房。 只是这一回屋,发现屋子里的炕已经有了些许温度。 喻三豹往窗外一看,见双云已经在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