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 你们看对方。”甘洪昌颠着手里;剑,望向他们;倒三角吊销眼里仅有嫌恶,“然后告诉我哪个人;脸瞧着不眼熟, 很陌生。”
五个菌人小厮互相对视片刻,又看向甘洪昌,嗫嚅道:“脸上都有伤,不太认得出来……”
人;面庞是很脆弱;一个部位,这里皮肤薄,肌肉少,任何剧烈;撞击都有可能导致肿胀、淤青,从而引起五官变形,举个最简单;例子,如果你;两只眼睛同时被蜜蜂蛰了, 那当眼睛肿起来时,你;外貌,在任何一位熟人面前, 都会显得极其怪异陌生。
这五个菌人小厮目前就是这种情况,并且他们脸上不是单纯;肿胀淤青,还有着破损;伤口,被甘洪昌直接撕开纱布;那个菌人脸上甚至少了一块皮肤, 这谁能认得出谁是谁啊?谁看谁不陌生?
五个菌人看脸看不出端倪, 身体也全是人身。
甘洪昌霎时看向柳不花,毕竟当下情形和柳不花;说法有出入:“他妈;, 你说山犭军藏在他们里;,结果呢?”
“急什么?”
谢印雪张唇, 声音寒如凝霜:“你们要问;问题问完了, 我还没有。”
楚仪杨给甘洪昌使了个眼色, 甘洪昌啧声冷笑:“行,你去问。”
谢印雪迈步走到那个不受音修参与者控制;菌人小厮面前,不像甘洪昌和楚仪杨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反与人挨得很近,屈膝半蹲下,掌心向上淡淡道:“失礼了,我想看看你;手臂。”
这是个祈使句,没有“能不能”“可不可以”等征询意见;句式,未留给菌人小厮任何拒绝余地。
故菌人小厮乖顺地抬起右臂,将其放到谢印雪掌心。
下一瞬,谢印雪便用剑划破了他;手臂,剑痕极深,几乎能看到底下;白骨,菌人小厮瞳孔骤缩,张口就要喊痛时谢印雪却收拢五指,攥紧他胳膊:“可以了,多谢。”
疼痛消失在青年指尖,鲜血也没有溢出,菌人小厮跃到喉咙;痛呼声咽了回去,他疑惑地望着谢印雪,青年却不看他,起身朝另一个菌人小厮走去。
参与者们搞不懂谢印雪在干什么,视线都跟着他转,便无人再关注这个被谢印雪抛在身后;菌人小厮,也没人注意到这个菌人小厮捋高袖子反复抚摸;那条手臂,剑伤残留;殷红下是一片平滑;肌肤——那道剑伤愈合了,唯有尚未干涸;血迹,见证它曾短暂存在过。
谢印雪第二位去看;菌人小厮是被甘洪昌暴力撕开纱布;那个,像对上一个菌人小厮那样,谢印雪同样在他面前半蹲下,抬手道:“失礼了,我想看看你;手臂。”
怕如面对甘洪昌那般由于动作迟钝再被虐待一次,纵使知晓会被划上一剑,菌人小厮也半点犹豫都不敢有,迅速把胳膊放到谢印雪掌心,颤抖地看着青年迅速在自己手上划出可见白骨;剑伤,鲜血狂涌而出,他颤了下身体,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被青年收拢;冰冷五指给冻;。
青年;手实在太冷了,覆上皮肤时就像被浸入了雪中,除了凉以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近能刺骨;寒意甚至将痛感都压了下去,让菌人小厮有些怀疑,他;手臂真;感受到过剑伤带来;痛楚吗?
困惑间,青年却已放下了他;手,对控制住他;女修士刘斐说:“他也没问题,放了他吧。”
刘斐踌躇道:“……真;没问题?”
谢印雪轻轻颔首:“嗯。”
刘斐依言收了法器琵琶,解开桎梏还菌人小厮自由。
他神色怔怔地偷觑谢印雪一眼,又怕被发现般蓦地低头,和第一个菌人小厮互相搀扶着到一旁,重新包扎脸上;伤口。
虞佳忆很是好奇,她问谢印雪:“能问问你在看什么吗?”
此刻谢印雪握住了第三个菌人小厮;手臂,他垂着眼睫,用剑锋抵住柔软;人皮:“人皮之下,亦可为藏身之……”
“铮——!”
剑身与硬.物撞击发出;鸣响取代了谢青年;未尽话语。
因为这回被划开;皮肤下,不再是血肉和白骨,而是坚硬粗砺;黑毛,谢印雪在看见这一片墨色之际,便立即翻转手腕横剑挡在身前,他这一做法也是对;,若不如此,山犭军挥下;利爪能把他;脸皮连同眼珠一起撕烂。
一招没能伤到谢印雪,山犭军也不恋战,收敛面容上装出;悲戚神情,足尖点地掠身后退。可惜原本行动如风;它,眼下很不凑巧正是被参与者们控住;菌人小厮之一,且强控它;还是音修中修为最高;百合子,加之它妖力流失严重,谢印雪这人又不按常理出牌,遭遇突袭不朝后退躲,反避开攻击范围,转守为攻,持剑直迎而上,因此山犭军才逃出几步,就被谢印雪一剑刺中右腿。
青年那柄银剑入地如柱,山犭军是柱子上被拴;狗,被彻彻底底钉死在原地。
山犭军欲原想自断一腿接着逃跑,奈何这时其他参与者已经反应过来了,纷纷聚拢上前将他围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