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之一声令下,众人护送着马车朝驻营驶去。 王遵对外宣称接到刺史王镇恶军令,(西)秦兵军有意进攻安定郡,命他率军前去救援。行军司马任超有些奇怪,按说大军开拔的军令应该向众人展示才是。 这席话说出,众人惊倒,虽然他们是王镇恶栽培之人,但要反叛雍公,谁也不敢生出此念。 任超是名寒士,杨安玄在汝南时招募为教师,后来做过县丞、县令,雍军灭姚秦,杨安玄征募官吏前往北雍州任官,可以在原官之上升一阶,任超便随军来到长安,在州府做循行。 王遵做贼心虚,以为任超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申时安营,先命人立起中军大帐,与王异在帐中商议该如何应对。 王遵感觉心跳得厉害,喉咙干涩发不出声,端起茶来润嗓,却直到一杯茶喝罢也开不了口。 众人面面相覤,那日朱超石含愤而走的场面不少人看见,王遵之忧不无道理。 行军司马执掌军纪,“赏罚得议、号令得闻”,掌军纪、军资粮饷分配,职权仅次于统军将领,对将领的行为进行约事,有如战国时的参军。 ………… 不过王异的目的不是争夺天下,她只是想给杨安玄添乱,报父兄之仇。王家是前秦丞相王猛之后,在北雍州拥有一定的声望和支持,王镇恶才智过人,他若能反叛杨安玄,不管成败都会让杨安玄多年心血付之东流。 巨大的恐慌让王遵全身发抖,王异轻蔑地瞟了他一眼,自行朝帐外走去。王遵挣扎着起身道:“异儿你去哪里?” 王镇恶到竟陵虽然击退变民军,但同时纵兵抢掠,培植心腹,让杨安玄有所警惕。 于是,杨安玄与众人商议后决定,以后雍军出战随军任命一名文官为行军司马。 厉武将军毛志笑道:“王将军召我等前来,不知何事?” 王异心中气恼,这个没用的东西,临机毫无决断,让他举刀乱杀一气都不敢。 王遵色厉内荏地吼道:“蒯恩在凤洲被仇池人所擒,朱超石诬陷愚按兵不动致使此败,若是雍公听信谗言,尔等亦难脱罪责。” 王灿看了一眼呆坐的王遵,叹道,“四弟,快些走吧,好自为之”,随着最后几名略显犹豫的人一起快步出了大帐。 王遵知道这话说出口便将二哥陷于死地,王异轻摇头王遵的胳膊,撒娇道:“王郎,世人皆说富贵险中求,王家有先祖遗荫,令兄在北雍州一呼百诺,当可自立为王,像汉高祖刘邦一样夺取天下,将来王郎便是国公、王爷,妾身委身于你,何其幸也。” 马车直接穿营而过,杨安玄站在大帐前迎候。看着缓步走来的司马珍之,杨安玄心想,这位梁王爷是个有气运之人,因为就在刚才,他接到了孟龙符送来的密信,改变了追击朝廷兵马的主意,决定先行安定北方,再与刘裕争雄。 杨安玄深知行军司马是双刃剑,选择一批清廉刚正的文官担任此职,并且严令只许纠纪,不得对将领如何行军打仗指手划脚。 随着杨安玄势力逐渐壮大,其麾下众人有意无意地培植自己的班底,王镇恶亦然。最早跟随他的周超、李强、高林等人已是五品的将军。为北雍州刺史两年,王镇恶提拔任用的官吏、将领不在少数,甚至有人视其为主。 但总的来说,王异身份堪怜,见识却并不广,王遵向她问计,王异亦茫然不知所措。 众人不解王遵为何要前往安定郡,王遵的族兄王灿道:“四弟,你这发得什么晕,行军打仗岂能儿戏,要让二哥得知你胡乱而为,肯定会重重责罚。” 王遵硬起头皮,假作沉稳地道:“今日任司马要看军令,不瞒诸公,前往安定的军令是愚二哥临行前所吩咐,他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让愚便宜行事。” 王异见识来自她的经历,少时被父兄所宠,父亲让她统娘子军清君侧,更像是一场儿戏;兵败被杨安玄所擒,后来被司马元显纳为侍姬,想得更多的是固宠;司马元显死后,王异出家为僧,在简静寺中修行,相对简单;后被支妙音派往襄阳,辗转江湖间反而对人间有了些认识。 王遵竭力站稳,道:“愚身边有数十名部曲,让他们护送我们前往安定城,到了安定再想办法。” 王异恨恨地一跺脚,道:“还不快走。” 一刻钟后,数十骑护卫着一辆马车出营朝北驰去。半个时辰后,行军司马任超得知王遵弃营而走,大惊失色,急召众将安抚军心,派人连夜向长安城刺史王镇恶送信。 军中有暗卫,向任超表明身份后出营驰往襄阳送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