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手,身为皇室宗亲都不能沙场杀敌,还能指望谁守护祖宗传下的基业。” 长叹一声,杨盛道:“先行整顿兵马,再向长安上疏,让天子补充粮草辎重,能拖延一时且拖延一时。愚听闻天子亦派人前往谯蜀,让他们出兵北上,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谯纵春风满面地坐在高座之上,看着左席与谯道福说笑的桓谦,这可是龙亢桓氏,曾经高不可攀、差点夺取晋室江山的桓家子成了自己的座上宾、麾下臣。 看着英武豪迈的长子司马楚之,司马荣期感觉郁结的心情开朗了许多,看到司马楚之身上的皮甲,笑道:“楚之可是从军营归来?” 司马荣期站起身,看着与自己一般高的儿子,伸手拍了拍司马楚之的肩膀,轻声道:“我儿说得有理,沙场之上多加小心。” 谯明子得知晋军前往堂狼城,立即带了五千兵马前去救援,行至半途便遇到了败军,得知堂狼城已失。 司马楚之禀手道:“孩儿今日与将士们练习骑射,十能中八九。” 一席话说得司马荣期默然无语,司马楚之恳声道:“父王,晋室江山风雨飘摇,孩儿身为宗室当以身作则、振臂高呼,聚拢那些忠义之士,恢弘志士之气,重振先祖伟业。” “三路大军之中毛脩之驻守在荆州武陵郡,其要攻蜀必须经过梁州涪陵、巴郡,得到梁州兵马相助之后方能成事。”马耽道:“大王不妨向秦天子请援,既然秦天子有旨让大王合击汉中,不妨让先行出兵,这样便可牵制梁州兵马,即使杨思平相助毛脩之,亦不可能全力。” 桓谦对面坐着秦国使者,带来姚兴命其率军北上夹击汉中的旨意,与仇池不同,蜀国与后秦隔着晋国的梁州,虽然向后秦称臣,但实际上对秦国的旨意可以不加理睬,届时随便找个借口便能摚塞过去。 朱提城大营,杨承祖见到桓谦派来的使者,使者传达了桓谦之意,并表明他若肯归顺谯蜀,封他为巴郡刺史。 谯纵见晋军来势汹汹,有些慌神,召集众臣商议对策。桓谦禀道,司马荣期参军杨承祖是桓家旧部,可派人说降。 堂狼城守将徐健率军迎敌,司马楚之率军冲阵,晋军见少王爷冲锋在前,被其激起血性,一举破阵,跟着败军冲入堂狼城,徐健只得率残兵往东逃走。 司马荣期示意儿子在一旁坐下,指了指案上凉茶道:“且先喝口水再说。” 蜀国,成都王府,大殿内欢声笑语,蜀王谯纵设宴款待前来的桓谦。谯纵向秦称臣,姚兴封谯纵为大都督、相国、蜀王,加九锡。 杨承祖原本对司马荣期当众怒斥深怀不满,暗中与勾结受鞭笞的军士,于三日后夜晚假借巡营之名来到司马荣期大帐,斩杀司马荣期。 “唉,大好河山,不知终将落入谁手?”司马荣期叹道。 “父王,天下存亡危急之秋,正当奋力向前,叹息何为?”书房门前清朗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英武少年大步入室向司马荣期施礼。 八月十一日,晋军兵出存马阝城,却并没有像马耽意料的那样前往汉阳,而是折向西面的堂狼城(2),高密王、宁益刺史司马荣期长子司马楚之随先锋军出征。 看罢信,司马荣期拈须沉思,他这一枝传自晋宣帝司马懿的四弟司马馗,虽是支脉却贵为宗室王族,自然与司马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杨思平占据汉中之后,对梓潼和广汉两地发动过小规模进攻,被击退后便不再挑衅,双方安定下来。 谯明子按照约定从朱提城中杀出,晋军大败,司马楚之护着父亲的尸体一路逃回存马阝城。 武陵王司马遵给司马荣期写了一封私信,信中谈到司马皇族势微,朝堂几乎掌控在刘裕手中,天下各州亦各有其主。司马遵让司马荣期全力夺取益州,以宁益为基业,为司马氏掌控一只兵马,为皇族保留一分元气。 尚书令马耽奏道:“晋朝三路攻蜀,益宁刺史司马荣期最为人多势众,应是晋军的主力所在。依据其上次攻蜀路线,出建宁郡北上汉阳城。汉阳城有巴州刺史、镇南将军五千兵马驻守,应该不惧司马荣期。” 谯纵举杯对桓谦道:“敬祖能来助孤,孤实是喜出望外。得敬祖一人,胜过千军万马。” 当初被逼反晋的惶恐早已荡然无存,自己掌权之后,广施仁德,靠着谯家百余年的余荫,很快得到蜀人的拥护,坐稳了益州地盘。 桓谦起身恭声道:“晋室残暴,族灭桓氏满门,臣愿率军为大王夺取荆州,请大王恩准。” 司马荣期早在四月便接到朝廷旨意,让他准备再度攻蜀。七月夏粮入库,有了充足的兵粮,荆州运来的辎重已经到位,朝廷攻蜀的旨意也随即到来。 毛脩之刚刚兵出涪陵城,得知司马荣期被杀、南路军已败散的消息只得退回涪陵城,攻蜀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