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桓玄被刘裕逐走,王诞便动念回转建康。卢循攻下广州番禺(广州市),抓住广州刺史吴隐之,自称平南将军,报广州事,任王诞为平南长史,对其十分优待。 王诞感觉到了杨安玄的冷淡,不过经历过贬谪广州,城府变深,客客气气地回礼道:“多谢杨刺史吉言。” 当时,刘裕让卢循送还被俘的广州刺史吴隐之,卢循不肯。王诞决定在新掌权的刘裕面前立个功,劝说卢循道吴隐之曾是广州刺史,在广州素有人望,得百姓拥戴,一山难容二虎,留他在广州反而无益,于是卢循放王诞和吴隐之一同回建康。 杨安玄自不会把王纯之再放在心上,示意身旁的曾安奉上带来的礼物,笑道:“愚听闻王中郎喜好儒学,特意向岳丈求了幅字送与王中郎。” 王弘对杨安玄步行前来的举动很满意,侧身相让道:“杨刺史为国戍守北疆,劳苦功高,能登门造访是王家之幸,里面请。” 朝廷任他为广州刺史,让他前往整肃岭南官场风气,路过石门贪泉,传言谁喝了贪泉水都会变得贪得无厌。 侍从接过字轴在王弘面前展开,“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出自《论语·颜渊》。 这位吴刺史是历史著名的廉吏,他曾任卫将军谢石的主簿,算得上位高权重,却清贫自守,以至于女儿出嫁都要卖家中所养的狗换钱宴客。 王弘开心地道:“愚闻夫子之名久矣,曾想前往鲁郡拜见,只是琐事缠身未能如愿,能得夫子之字,不胜之喜。” 杨安玄微微一笑,道:“纯之兄,多年未见,风采依旧。” 王弘起身,整衣对着字轴施了一礼,笑道:“多谢杨刺史的礼物,愚会将它悬于书房。” 再看堂上王家子弟,个个衣锦衣、披轻裘、挥麈尾,有如神仙中人,可是比起吴隐之的洁操来这朱门风流便显得刺眼了。 杨安玄淡然拱手道:“原来是王兄,恭喜你脱得大劫,将来必有后福。” 众人举步往里走,身后传来王孺“咯咯”的笑声。 杨安玄喜出望外,王珣的字后世仅存世一幅“伯远帖”,与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被乾隆藏于三希堂,足见其珍贵。这幅字要是能保存至后世,肯定价值连城。 吴隐之归家还是茅屋六间,篱笆院墙,刘裕赐牛车、宅院,吴隐之坚辞不受。 前世杨安玄从晋书中读过吴隐之的事迹,两晋时官风腐败,何曾父子日食万钱、石崇王恺斗富,便是谢石也聚敛无度,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吴隐之能守住初心,甘于清贫,着实让人崇敬。 曾安来到谢府门廊下与阍者相谈,片刻之后面带愠色回转,对杨安玄道:“阍者称谢中书令今早前去堂邑公干,家主不在不便见客。” 杨安玄已经平静下来,微笑道:“谢公风采未传至后人乎?” 杨安玄在锦席上端坐,看到王弘身侧坐下一名敷粉男子,手持羽扇,看年岁比王弘略长。能与王弘并肩而坐,此人定是王家的重要人物。 王纯之心中酸楚,当年看不起的杨家子居然成了王家座上宾,便连家主都要笑脸相迎。杨安玄已是郡公、雍兖刺史,自己还在七品令史的位置上混资历,人比人气死人。 杨安玄离开襄阳前有所准备,这幅字是专为王弘准备,他知道王弘好学,遵守礼法,这幅字果然掻到王弘痒处。 张锋怒道:“这个谢混好生无礼,主公的帖子昨日便送到他府中,他分明是有意不见。” 闲话几句,杨安玄起身告辞,王弘相送至堂外,让四弟王孺送杨安玄出府。两人没有提及杨家提升品阶之事,杨安玄来访是一种态度,至于王家如何做有自身的考虑,礼节性的拜访不可能有实质性的结果。 王诞归心似箭,他心知朝廷和卢循之间早晚必有一战,身为王家子弟他不可投向卢循,届时身处广州要不被卢循逼着叛逆,要不就被宰了祭旗。 此行能得到王珣书作杨安玄满意至极,开怀笑道:“王公之字遒劲流畅、自然潇洒,不在书圣之下,愚愧领了,多谢王中郎。” 一行人来到郗府门前,郗恢长子郗孜已经闻讯在门前等候,将杨安玄一行引入府中,前往厅堂。 只见郗恢笑吟吟地站在廊下,见到杨安玄笑道:“没想到堂堂弘农郡公居然在谢府门前吃了闭门羹。” 杨安玄苦笑道:“愚只得来郗公这里讨口饭吃。” 郗恢开怀大笑,伸手挽住杨安玄的胳膊,道:“安玄无论何时来老夫这里,老夫都倒履相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