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过族学百倍。” 袁河喝完粥,华氏上前收拾,欲言又止。 袁河双手撑席,身子后仰,打了个饱嗝道:“你还有事?” “前几日族中派人来找良人,想聘良人替族中典计,说是月给五百钱,不知良人可有意?”华氏看着袁河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 袁河勃然色变,喝斥道:“吾堂堂士子,岂能操此贱业,休要污了我的耳朵。” 华氏拿了托盘,愁眉苦脸地离去。 先祖的荫田早已收回,这些年家中坐吃山空,街上的铺面两年前兑出,自己的陪嫁也差不多花尽。良人从八品降为九品,谋差更难,再照这样下去,家里的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 第二天起床吃罢饭,袁河把儿子叫到书房,提笔写下“宋延年,郑子方。卫益寿,史步昌”十二个字,讲了宋、郑、卫、史为四姓,后面的延年、子方、益寿、步昌的含义。 老仆袁里慢吞吞地站在门外,禀道:“阿郎,门外有客。” 袁河问道:“什么人?穿着如何?” “穿丝袍,骑着马,带着仆从,阔气得很。”老仆应道。 袁河兴奋地站起身,道:“一定是请吾前去赴宴的。铭儿,你自去屋中背诵,为父还有事。” 袁铭拿了字贴离开,袁河找了件出门的衣衫换上,又从榻上拿起麈尾,一步三摇地来到门外,笑道:“是哪位仁兄?” 抬头看到站在马旁的杨安玄,袁河手中的麈尾掉落在地,惊恐地指着杨安玄道:“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杨安玄笑道:“袁河,吾可找你好些天了,听说你从襄阳回来,这不就急着来找你了。” “你想干什么?仆要喊人了。”袁河想起杨安玄说过见一次打一次的话,颤抖着嘴唇道:“仆可再说你的坏话。” 杨安玄道:“在棘阳没说,跑到襄阳说去了,别以为吾不知道。” 看着袁河摇摇欲坠的样子,杨安玄道:“既然到了你的家中,不请吾进去坐坐。” 见杨安玄暂时没有动手的样子,袁河拣起地上的麈尾,心惊胆颤地引杨安玄进了书房。 等杨安玄坐好,袁河不敢矜持,扑通一下跪倒在杨安玄面前,哀告道:“杨公子饶命,仆也是被陈主薄所逼才胡言乱语,仆再也不敢了。” 华氏听说家中来客,用托盘端了两碗浆水进来,见袁河哭拜在地,惊得手中托盘落地,陶碗摔破,浆水泼了一地。 惯常有债主上门逼,华氏以为杨安玄是逼债的债主,无力地倚在门框上,垂泪哀告道:“这位大爷,家中委实没钱了,您等半个月再来,等家中收了田租,一定还上。” 袁铭和袁琳听到动静,跑过来张望。 袁铭跑入屋内,用力地去扶父亲,怒视端坐的杨安玄。 袁琳扶住娘亲,母女俩哀哀流泪。 杨安玄自失地一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成了逼债的黄世仁。对着抖成一团的袁河道:“你且起身坐下。” 袁河胆颤心惊地道:“仆不敢,杨公子饶命。” 杨安玄看着华氏母女哭成泪人,袁铭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心中一软,道:“袁河,吾不打你,你坐好,吾有话说。” 袁河这才扶了儿子站起身,在旁侧的席上坐下。 华氏拣起地上的碎碗,心疼地皱紧眉头,低头正要离开。 杨安玄唤住她道:“此事关系袁家,袁家娘子不妨也听一听。” 华氏望向袁河,见袁河颔首,方才跪坐在袁河身后。 杨安玄开口道:“袁河,你四处诋毁我的名声,新近更是跑到襄阳造谣,吾找你算帐不冤吧。” 袁河苦着脸道:“这都是陈主薄强迫仆所为,非仆本愿,仆也没有办法。” 华氏方知来人不是逼债,而是寻仇,脸色越发煞白,想起丈夫这些年来的作为,心中悲苦,泪落簌簌。 杨安玄冷笑道:“陈主簿能强迫你,难道杨家便奈何不了你吗?” 袁河想起品评那日踢在肚子上的脚,似乎尚有隐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屁股,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杨安玄继续道:“袁河,你说吾该如何处置你?” 袁河不敢作声,华氏哀告道:“这位公子,吾家良人再也不敢了,你就大人大量,饶过他吧。” “吾可以饶过他,若是陈主簿再找来,你当如何?”杨安玄盯着袁河逼问道。 袁河感觉心力交瘁,夹在杨、陈两家之间无路可退,悔不该当初不自量力参与其中。 杨安玄冷笑道:“袁河,这棘阳城怕没有你的活路了。” 华氏哭倒在地。袁河看着妻儿,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