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钰刚从林府后门的矮墙上跳下去时,就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 她双手搂着厉明诀的脖子,语气懒懒地问:“你怎么来了?” 厉明诀将人抱得很紧,怕被人抢走似的,抬眸认真地看着她,柔声道:“不放心你。” 祈钰被他认真的神色烫得心尖颤了颤,她咬了咬唇,双手捧着厉明诀的脸,微微俯下头颅,在他殷红的薄唇上印下了一个淡淡吻。 亲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拍了拍厉明诀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厉明诀没有遂她的愿。 他发现,经过下午那两掌后,他仿佛打开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开关,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心里那股冲动了,总是时不时地想要做些更亲密的事。 于是,他手臂反而收紧,将人打横抱在怀中,随后,在祈钰不解的眼神中,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 祈钰被他这个窒息的吻法弄得呼吸困难,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试图将人给推开。 厉明诀舔了舔她的唇瓣,又轻轻吮了一口,才食之髓味地从她唇上离开。 祈钰抬手,用力地抹了抹唇瓣,气冲冲地瞪着她。 厉明诀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讨好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招来祈钰的一记白眼后,嘴角噙着笑,用轻功将人抱了回去。 十七隔着大老远跟在后面,木着一张脸,努力地在脑海里抹去方才的画面。 他第一次觉得,他家王爷真的好像个登徒子。 回到府上后,祈钰喊来了顾璟平,几人坐在书房里,盘了一遍这几天打听到的各种消息。 在她去林府的那一天,顾璟平也伪装成小厮进了苏府。 这几日,他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顾璟平收到祈钰的信号后,便从苏府后门溜走了。 他在脑海里梳理了一下这几天从苏府下人口中听到的消息,对祈钰道:“苏府的人口风都很紧,一听说关于苏小姐的事,都讳莫如深,好在苏府的管家是个贪财的,我花了点银子,就从他嘴里撬出了不少消息。” “据苏府的管家说,在成婚前的半个月里,苏小姐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见外人。想是对这门亲事不满意,竟然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肯见了,倒也是个有气性的。” “果然,在成婚的前一日,苏小姐就留下了一封信,不见了踪影,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祈钰等他洋洋洒洒说完这一大通,才问道:“你有没有见到苏小姐的贴身丫鬟?” 顾璟平摇了摇头,“没有,管家说,自从苏小姐逃婚后,那丫鬟就被苏母给赶出去了,说她没有看好小姐。” 听起来倒也挺合理的,但祈钰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光是苏桂禾会逃婚这件事,就已经让人想破头都想不通了。 她继续问道:“那位苏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起这个,顾璟平立刻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昨天晚上把管家灌醉后套的话都说了出来,“如果苏府的管家没有撒谎的话,那位苏小姐是个相貌平平但性子温和的人,读过几年书,尤其喜欢抄佛经,想来,应该是个淡雅如菊的女子。” 说到这里,他还有些感慨,“没想到,看着如此平和的一个人,也会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来。” 祈钰不置可否,打断了顾璟平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苏小姐逃婚后,她爹娘是个什么反应?” 顾璟平想了想,说道:“我这几日也见过苏父苏母几次,皆是一脸淡然,看不出半点悲伤的样子。不过,据府上的下人说,苏小姐在苏家已经成了一个禁忌,谁也不能提,不然准被赶出去。” 他说完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照苏府上的规矩,苏父苏母对这个女儿的所作所为应该是很愤怒、失望的才是,但他仔细观察过,他们脸上并没什么多余的情绪,甚至连伤心都看不出来。 就好像,苏桂禾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外人。 “更奇怪的是,在发现人不见后,他们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找人,而是将苏小姐一直居住的院子给封了起来,然后跟林家协商,双方各退一步,苏家赔了点钱,这件事就过去了。” 顾璟平越说越觉得整件事都变得诡异了起来,他在苏府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但此刻将所有的线索都缕清后,就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女儿逃婚,苏父苏母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平静得跟个没事人似的。 他将自己的疑惑一股脑地说出来,又问道:“林府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祈钰喝了口茶,淡淡道:“我把林家人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