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挣扎了一会,但他中了毒,全身的筋骨都是软的,根本就没有力气。 而且他现在被人牢牢地绑住,除了一张嘴,浑身都不能动。 半晌,他终于败下阵来:“你说吧。” 铃雅冲阿狄使了个眼色。 阿狄蹲下,将那颗毒药在他面前晃了晃:“这可是软筋散,吃下去,你这辈子都只能是一滩烂泥了。” “所以,要好好想想到底说不说实话。” 黑风知道突兰人擅长制毒,不敢跟她们硬碰硬,动了动唇:“我说。” 铃雅问道:“我问你,是谁让你来给我下毒的?” 黑风沉默了一会,要是把厉明安说出来,他以后怕是只能隐姓埋名离开京城了。 “说不说!”阿狄踹了他一脚,她可没有公主那么有耐心。 黑风感到肋骨生疼,仿佛断了一般,吃痛地皱着眉,大口地喘着气。 “我说,是安王!” 阿狄一张小脸冷了下来:“居然是他!” 铃雅却看着黑风,语气镇定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黑风这会已经顾不上什么背叛不背叛了,反正厉明安早就想除了他。 他咬着牙,语气吃力地说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安王府上看一下,安王的书房里还留着他与你们突兰大皇子来往的书信呢。” 阿狄脸色变了。 她先前还不懂为什么安王会给公主下毒,听到大皇子三个字,才明白过来。 真正想要公主性命的人是大皇子。 铃雅从黑风松口的那一刻便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多问一句也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引出更多的信息。 没想到,居然真的让她发现了厉明安的秘密。 以及,她那位一直身体病弱的大皇兄的恶心。 “公主,若真是大皇子,我们该怎么办啊?”阿狄此刻已经全然失去了信心,她茫然地看着铃雅公主,脑子被这个消息震得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铃雅瞥了一眼黑风,当机立断道:“先把他杀了。”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多秘密,怎么能让他继续活着。 黑风眼底闪过一丝惧怕,但他又使不出半点功夫,只能语气急切地说道:“我还知道更多关于安王的秘密,对,还有齐王和齐王妃的!” “是吗?”铃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双能勾人心魂的眼渐渐逼近黑风,语气轻柔道,“那便好好交代一下吧。” 齐王府上,祈钰等了一会也没有见到周福把人给送回来,便心安理得地关了王府的门。 祈安然原本还眼巴巴地盼着陛下震怒然后派人来刁难祈钰,结果什么都没等到。 围观的人群早就散了,她还苦苦在这死守着。 祈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让李伯把门给关上了。 “砰——”的一声,底下卷起一阵尘埃,祈安然捏着手帕掩住了鼻子。 “这个贱人居然敢把我关在外面!”她绞着帕子的手死死地捏着,咬牙切齿道。 冬梅附和道:“是啊,齐王妃也太不懂礼数了。” 祈安然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要不是这个眼皮子浅的丫鬟怂恿自己过来,怎么会害得她又被祈钰给摆了一道。 冬梅咬着唇,不敢跟她争辩。 祈安然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赶出府去!” 冬梅捂着脸,小声啜泣道:“奴婢知错了。” 祈安然上了马车,又不准她上来,让冬梅自己走回宰相府。 冬梅敢怒不敢言地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脚。 厉明诀回到府上的时候,祈钰已经悠闲地躺在后院的躺椅上看话本子了。 顾风眠和顾诀已经离开王府了,京城的天气太冷了一些,顾风眠受不住,便和顾诀一道去江南过年去了。 顾家人丁稀少,到了顾诀这一辈也不过五个兄弟姐妹。 家中大部分的生意其实都在江南那一带,开了有不下十个铺子。 因为顾风眠惦记着祈钰,每年春节都想着回来看一眼。 今年不仅相认了,还在王府上住了几日,顾风眠已经心满意足了。 顾诀临走前,将碎玉阁的钥匙都留给了祈钰,让她随便去,看上什么就拿什么。 一夜暴富后,祈钰却没有什么感觉。 想象中那种腰缠万贯每天数着金条过日子的生活还是索然无味了一些,她只在王府的金库里数了几天便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