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傻子这两个字,厉明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只要回忆起那日在国公府,祈钰指着他骂傻子的神情,他就恨得牙痒痒。 他黑着脸驳斥了一句:“她不是傻子谁是!” 秦夫人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原本坚定的想法被动摇了一些。 秦国公脸色难看地训斥她:“拿这种没头没尾的事来烦殿下做什么!” “可是……” 秦夫人蹙眉想说些什么,但她又确实解释不了为何她会有这种想法,只能作罢。 厉明安身上还涂着黏糊糊的药膏,心情不怎么好,“若是没有别的事,国公和夫人就请先回吧,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 秦国公深感丢脸,正想起身走人。 秦夫人却将自己方才在齐王府上听到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你是说,那个傻子亲口承认了本王的病是她做的?”厉明安狐疑地看着她。 秦夫人点点头,“是,那傻子亲口跟我说的。” 厉明安神色晦暗不明,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秦夫人怕他怀疑自己,连忙说道:“那傻子好像不敢让齐王殿下知道,所以只悄悄在我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这下,厉明安越发笃定她是在骗自己了。 “秦夫人怕不是听错了吧?哪有人会站出来承认自己下了药的?” 这话的讽刺意味极其浓厚,秦夫人脸都僵了。 厉明安不仅讽刺了自己今日的行为,还暗讽那日在国公府自己给祈钰下毒的事。 她眼里划过一抹阴狠。 下毒之事本来就是厉明安交代自己去做的。 眼下倒好,他自己一个人清清白白的,国公府却平白矮了齐王府一头。 她今天还得亲自上门去跟祈钰那个傻子道歉! 出了安王府后,秦夫人脸色仍旧不大好看。 秦国公见她这样,少不得劝慰几句。 “夫人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待他日安王殿下即位,你我就能坐享荣华富贵了。” 换在平时,秦夫人听到这些话早就心花怒放了。 但今日,她不仅在齐王府受了气,还被厉明安怀疑,心下早就不痛快了。 闻言,只是轻哂道:“那也得要安王殿下有这个命!” 秦国公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夫人怎可平白无故说这番话!” 议论王爷可是重罪。 他连忙撩起马车的帘子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后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秦夫人看他这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你为安王殿下做了这么多,他可曾有念过国公府一点好?” “这……”秦国公也沉默了。 厉明安素来知道如何收买人心,但对他这种老臣却谈不上尊重,只有用到之时才来讨好两句。 秦夫人见他听进去了,继续轻声细语地挑拨:“就拿这次的事来说,要是齐王真要计较起来,国公府蓄意毒害王妃一事岂不是就坐实了?” 被她这么一说,秦国公也想明白了这件事的后果,当即吓出一身冷汗。 “可是朝堂上下都知道我是安王殿下的人,此时想撇清关系已经晚了。” 秦夫人冷哼一声,语气阴恻道:“不必撇清,国公府只要两头示好,坐收渔翁之利便是!” 管他什么齐王还是安王,谁能坐上至尊之位,谁才是这个天下的王。 秦国公思忖了一番,颇为沉重地点了点头。 回府后,他便叫来长子和次子,深夜详谈了一番。 这日后,朝野上下都慢慢察觉到,秦国公的态度好像变了。 就连一向不问朝堂事,只想做个富贵闲人的礼部侍郎沈羲和都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 下了朝,他和厉明诀一道回了王府。 刚坐下,他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这秦国公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开始与安王作对了?” 厉明诀眸光一闪,顷刻间便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他轻嗤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怕是那日秦国公和秦夫人在安王府里没有讨到好,心凉了吧。” 沈羲和凝眉思索了一会,突然拍了拍脑袋,“那岂不是王妃把人骗过去那日?” 厉明诀嘴角扯了扯,“正是。” 虽然祈钰的本意不在此,但却误打误撞离间了国公府和厉明安。 看来,他的王妃还真是有些福气在身上的。 沈羲和忍不住咂舌,“看不出来,齐王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