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意远命令几个侍从跟随着他,他要在府里稍微逛一逛。 “平日除了工作也很少有时间这样休息,很久没有放松一下了。” 几个侍从应和说:“是的,卢大人为了城外流民的事情劳心,手下们看着心里着急却不敢说,其实卢大人是该找时间多休息才好,工作是做不完的,但身体是您自己的,一定要好好保养才对。” “你们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刚好,前段时间我命身边最负责任的侍女细心照顾定川池中的锦鲤,咱们今天就去那边转转吧。” 侍从们当然无有不应,立刻簇拥着卢意远往池子那边去。 “今天天气真好,不冷也不热。咱们不坐轿,就好好散散步吧,我也有好多日子没跟你们闲聊了。” 侍从们恭敬地说道:“谨遵卢大人的吩咐。” 这府邸是卢意远还没有重生的时候,他的父王命人修建,虽然他重生之后以润州刺史的身份撤掉了华丽的装饰,但大小是改变不了了。 一行人从卢意远办公的书房步行到定川池,用了两刻钟的时间。 早春四月,府邸里虽然没有过度繁复的装饰,但自然景色依然非常美丽。 定川池中的锦鲤比岸边的春桃春杏更加鲜艳,卢意远投入鱼食,成千上百的鲤鱼争相浮到水面上抢食,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 如此盛景令人心旷神怡,不仅仅是卢意远,其他的侍从也沉浸在美景其中。 “还有两只水墨色的兰寿是我来到润州之时,乐安王三公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妥善照管的,是乐安王妃亲手赠给三公子的大礼。三公子这样孝顺,真是吾辈楷模!” 官员们随声附和:“是啊是啊……” “所以,我丝毫不敢疏忽,安排了最得力的人手照顾。现在由我最信任的侍女专门照顾,咱们往那边靠一靠,去看看那两条吧。” 众人向用几张小鱼网围起来的一块水域走去,果然有一位年轻的小姑娘正在照顾两条金鱼。 “冬莲。”卢意远出声唤她。 冬莲应声回头。 卢意远微笑说道:“辛苦了,我来看看乐安王三公子让我照顾的这两条兰寿。” 冬莲乖巧地向卢意远展示金鱼。 “卢大人的吩咐,奴婢从没有含糊,每日清洁水域,少食多餐偶尔喂食活虫,现在这两条兰寿金鱼健康平安。” “你做得很好。” “奴婢不敢不敢辜负卢大人对奴婢的重托,更不敢亵渎三公子对王妃的孝心,每日都拼尽全力。” 卢意远难掩疲惫,“现在的润州城里,也就只有它们两个最无忧无虑了。” 侍从连忙劝说道:“好好的出来散心,怎么反倒惹卢大人伤心了?” “无需在意。” 卢意远缓缓绕着定川池步行,欣赏水中的鱼儿。 他不住口地褒奖冬莲:“果然把你安排到这里,专门照顾这些锦鲤是正确的。” 卢意远对侍从们说道:“你们也要像她一样,勤勉工作。” 他给冬莲涨了五百文的月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止冬莲惊讶,其他的侍从也非常吃惊。 “只要工作完成得好,这些都不算什么。” 冬莲略略放下心,看来卢大人还是信任她,并不是像先前蔡子方大人估计的那样,名为在定川池边看鱼实为边缘化处理。 他们又逛了一会儿,在定川池边的凉亭里喝了杯热茶。 冬莲像以前一样,为卢意远洗茶盏斟茶,又将剩余的茶倒给其他的侍从。 侍从们纷纷退让推辞。他们虽是卢意远手下的官员,但绝对没有与卢意远同桌品茶的资格。 “无需拘泥于礼数,你们也尝一尝。” 众人不敢坐下,便一人手捧一个小茶杯,站在卢意远身后陪他品茶。 除了好茶以外,他们还附赠了许多关于卢意远品味的彩虹屁。 冬莲接过侍从们手中的杯子,又拿来茶点,白玉般的手指没有因为做整理鱼塘和喂鱼的粗活而变得粗糙。 卢意远扫了一眼冬莲的手,心中便有了数。 看来养鱼的活并不是她一个人在做,很可能冬莲实际有其他的工作,所以不能把精心保养的手弄得粗糙。 她果然还与那些人有联系。 卢意远今天带来的侍从是他精心挑选过的,他认为这些人或多或少应该都与冬莲的主人有联系。 只是他现在还不清楚冬莲的主人到底是谁,那个人行动非常隐秘,手中有层层的下线,包括之前的孙阿牛虽然也是听命于他,可估计孙阿牛连那个人的面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