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音捏了捏她的小脸:“不用啦,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齐婶说道:“今天也不用收麦子,这几日全是大晴天,反倒要担心麦子被晒过了。” 姜琼音心里的压力稍微放下。如果是这样的话,再晒一到两天就可以用药水浸种,浸种之后再晒一个白天,就能播种了。 卢意远今天烧了草木灰,将底肥制作了出来,大概两三天内就可以播种。 准备种子的工作终于见到了曙光。 与齐家三口告别,姜琼音回到卢意远的府邸。 先谢过了卢意远送来的风谷车原料,又跟他讲述了今天的遭遇。 “自己动手做风谷车还是挺难的……” “确实如此,姜姑娘今日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 虽然遇到了困难,姜琼音不可能认输。 “明天我会继续努力!”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挑破了手指上的水泡,从空间里拿出来消炎药膏涂抹。 今天是她到润州以来最累的一天。 洗漱过后,她的头刚刚贴上枕头就睡着了。 这天深夜里,一个黑衣男人走进蔡子方的住处。 他摘下蒙面的黑巾:“主人,那个女人的来历我已经查清楚。” 蔡子方抬起头,示意男人继续说下去。 “姜琼音是大朔国一个普通商人的女儿,原本是个傻子,嫁了人以后逐渐清醒了一些,但也时而发病,最近好像好了一些。” “她嫁过人?!” 这太出乎蔡子方的意料。难道卢大人喜欢这一口吗? “是的,她嫁的是一个书生。那女人的父亲来淮南国行商的时候,碰巧赶上那书生生了一场大病,家人正在找人冲喜。那女人的八字刚好符合,她父亲便做主把她许配给了书生。” “连傻子都要收来做婆娘,那书生的病看来是真的不轻。” “是的,书生病好以后就进京赶考了,那女人后来也逐渐好了些。” 蔡子方转转眼珠:“那卢大人是怎么跟她遇见的?” 黑衣人回答道:“这个属下没有查到,只知道那个女人进过监狱,还差点死了。” 蔡子方大吃一惊,手中的茶碗差点扣在他腿上。 “什么!她一个傻子,怎么会进监狱呢?” “因为她冲撞了县令,县令将她送进了监狱。据当地的人说,她曾经让神农氏炎帝显灵,后来前任没到润州就去世了的前任润州刺史帮她主持了公道,她的婆母和县令都倒了霉,所以都觉得她是个神仙。” “她不是个傻子吗?” “是的,属下猜测,可能是那个女人会变戏法吧。” 毕竟姜琼音的父亲是大朔国的行商,可能从西域获得中原人士没有见过的宝贝。无商不奸,这些戏法可能是她父亲用来迷惑客人的把戏,姜琼音有样学样,拿来玩耍也不是不可能。 “后来呢?” “后来卢大人不知怎么,跟那个女人相遇了。属下查到,那女人在往润州赶的途中还差点遇到强盗。” “她现在整日跟卢大人在一起做些什么?” 黑衣人恭顺地低下头:“请恕属下无能。卢大人的行事难以探查。他将这个女人保护得严严实实,属下只查到卢大人对这女人极其宠爱。” “怎么个宠爱法?” “从和州到润州的这一路上,卢大人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吃穿用度都是头一份,跟自己没有区别。到了润州以后,那女人在牢里挨的打康复得差不多,卢大人就带她去猎场玩,那女人也会骑马。” 这么得宠?看来那天得罪姜琼音是有点草率了。 “那女人在府里做什么?” “卢大人给她辟出了一块空地,还找了几个人,陪她在里面玩耍。” “玩什么?” “玩麦子。” 蔡子方嗤笑一声。 “玩麦子?小孩子过家家的种田游戏?果然是个傻子。” “属下看到她在里面晒麦子、做手工,她的麦子跟普通的麦子不同,可能是卢大人专门为她收集来供她玩耍的。” “那女人住在哪里?” “她住在距离卢大人的住处很近的小院子里,独门独户有专人照顾,照顾她的人嘴巴闭得死紧,什么也查不出来。” “继续查探,有要紧的事情再来禀报。” 蔡子方挥挥手,命黑衣人出去。 他推开窗户,温暖干燥的夜风温柔地吹拂他的头发和胡须。 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