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爱莉很讨厌烟味,因为她的母亲抽烟,而这也是自己的父母离婚的原因之一。 凯撒本人出身联邦,是一位白手起家的商人,凯撒很会做生意,眼光也很准,他看中了当时被认为是慈善的浮空城。 后来浮空城成为了联邦的人才生产中心和商品制造中心,凯撒作为初始的几大股东成为了浮空城的理事。 爱莉的母亲是一位联邦议员的女儿,和白手起家的父亲不同,母亲的家境非常优渥。 但是母亲从小就出席各种灯红酒绿的场所,落下了一身恶习,这让身为浮空城理事的父亲非常不满,两人因此经常吵架,最后母亲离家出走。 爱莉觉得两人谁都没错,但她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哪怕是假装的爱人染上这种习惯。 但她没想到,平时伶牙俐齿的罗根,这次却什么都没说,乖乖地把烟掐灭。 “你不和我争吗?” “如果是你为了关心我而来骂我,我觉得,我该做的是让你省心。” 她不明白为什么罗根会爱上自己,甚至不惜拿那个人的过去来当筹码也要让自己保持这段虚伪的关系。 爱莉知道罗根这几天有多不顺心,教会那边不少魔术师在侵扰浮空城,作为主管防御军事的罗根忙的焦头烂额。 教会这几天不太平,魔神柱似乎已经在边界上了。 罗根不会和爱莉说现在的状况,作为理事,他要保护子民,作为丈夫,他要保护妻子。 哪怕是极其精锐的愚者也有伤亡,怪咖的一只眼睛被打伤,医生表示已经治不好了。 怪咖是为了掩护愚者撤退受伤的。 同样受伤的还有愚者的“夜行”,左手手臂被卸掉了。 罗根把口袋里的香烟扔进垃圾桶,敲开了咖啡馆的门。 “呦,稀客!” 面对唐泰森的嘲讽,罗根并没有生气,只是自顾自地来到吧台前:“你家老板呢?” “我家老板在午睡,你要喝什么的话,我给你调。” “状况这么紧张了你们还是不打算出手吗?” 罗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二楼响起拖鞋在地上拖沓的声音,金发独眼老人走下楼梯,浑身散发着独属于老人的味道。 “喝点什么?” “威士忌。” “没有酒精饮料。” “那来一杯柠檬气泡水。” “不卖。” “那你卖什么?” “手冲咖啡喝吗?白送你一杯。” “那我要摩卡。” “另外加钱。” 两人像老熟人那么聊天,唐泰森知道作为暗部,自己不该知道的不会问。 “没那么多时间了,这一仗打完,我们很可能撑不过去。” 罗根表现的有点心急,不过店长出乎意料的冷静,只是把咖啡推给他:“难道你指望着顶点会议来劝架?”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咯,听说,第一黑钥在你手上?” 罗根继续道:“我要是说是呢,你会怎么做?” “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已经退休了。” 罗根看着店长,明白了眼前老人的想法,起身准备离开,他从外套内夹里翻出一张已经皱巴巴的十摩罗放在桌上。 “谢谢款待。” “这里不收摩罗。” 罗根苦笑:“我可没有学分。” 浮空城的店家是没有资格收理事的钱。 “这杯我请。” 罗根收起桌上的摩罗,漫步离开咖啡馆。 “店长?” 唐泰森探头,看见店长的笑容,有些惊讶。 在他印象里,店长从来没笑过,但是现在的店长确实笑了。 “那个孩子和你说了什么吗?” “愚者无声的悲鸣罢了。” 店长拖沓着拖鞋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或许终有一天,你的信仰会垮塌,你的所有会被毁灭,这样也无所谓吗?” “命运从不会善待任何人,正因为它残酷,所以它是命运。” “你注定是那种独行的人。” “那个瞎子没有骗我。” 罗根倚靠着自己的跑车,俯瞰着整座浮空城。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对着从阴影中走出的怪咖,罗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