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东西时，李道玄还忍不住问了句。
“三脏俗器有没有？”
田才看了他一眼，“只要你有足够的功德，别说三脏，就算是四脏我们也能给你弄过来。”
“前提是你有这么多钱吗？”
李道玄看了看自己仅剩下的50枚香火。
“再来一根嫡红烛和两根阴烛。”
这东西算是硬通货，还极为好用，不能省。
如此一来，又是少了20枚香火。
正当李道玄收好红白蜡烛的时候，方节走过来，颇为不好意思地问道：“李哥，能不能商量个事？”
“有事就说。”
“是这样的，我相中了那个一脏俗器，不然手上始终没个趁手的俗器，这对付其邪祟来，终究是差了许多。”
说着方节提起腰间的老旧镰刀，那把不入流的俗器。
“还差多少？”
不用方节多说，李道玄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没钱，钱不够了，要借钱。
“8枚香火，还差8枚香火就够了。”方节着实是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在槐阴山面对树老爷时，李道玄斩杀的那些鬼物所化的材料，都已经给他了，现在又来借钱。
李道玄点了8枚香火递了过去，“下次还有这种事直说就是了。”
周絮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俩，若有所思。
香火去了大半，只剩22枚，再想买什么大件是不可能了，李道玄便在那堆稍显便宜的秽物里边挑拣。
可就在这时，田才“嘿嘿”笑了笑，右手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往身后的铁炉子里边一搭，从中摸出了一枚碎裂的镜片。
“要不？给你算便宜点。”
李道玄只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什么。
是他上次简陋来的那枚镜片的一部分，甚至连某个断裂的切面都一模一样。
李道玄瞥了他一眼，“说吧，多少钱？”
纵使田才还没急着回答，李道玄都能猜到。
这黑心的鬼装匠肯定会趁机把上次看走眼损失的香火，给补回去。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娘的真黑。”
“太贵了，不要。”李道玄极为果决。
总共就22枚香火，这个碎片竟然就要20枚，这特么的不是妥妥的坑人吗？
可就在这时，周絮上前一步来到李道玄身边，说道：“成交。”
李道玄看向她。
周絮一脸笃定地说道：“信我。”
田才有些慌了……难道我这次又打眼了？我可是伟大的堕落鬼装匠，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李道玄知道周絮的身份。
来自中九流世界的转生者，而这眼镜同样是来自中九流世界的东西……
“好。”
李道玄选择了信任，20枚香火丢出，他也只剩下2枚香火。
钱都花出去了，但与此同时，也是收获了不少好东西。
交易达成，鬼装神匠的秩序降临，堕落鬼装匠自然不可能反抗。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当那枚眼镜碎片落入李道玄手中时，田才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舍，但话又说出去了。
无可奈何。
方节借钱买了一脏俗器，李道玄最后的20枚香火，也用来买了这眼镜碎片。
至于周絮，也是添补了一些各式秽物，没买大件。
钱财花完，堕落鬼装匠原本也该离去了，可此刻，他却没有急着走，而是眼巴巴地看着李道玄。
准确地说，是看着李道玄手上的那枚眼镜碎片。
“能让我亏个明白吗？”
换言之，他想看到这眼镜到底有什么神异之后，再离开。
周絮没有搭话，而是看向了李道玄。
这是他的东西，理应由他来决断。
至于李道玄，自然不是善人，“余下的碎片，也得二十香火一片卖给我。”
这堕落鬼装匠能接连拿出两片，那么大概率就还有更多的镜片会在他手上。
甚至可能是所有的碎片。
田才还在纠结，李道玄趁热打铁地说道：“你不知道用途，留着也没什么用，再说了，俗世复苏，交个朋友……不吃亏的，是吗？”
田才猛地抬头看向李道玄，两人双目对视。
“行，让我看看，下次若是再有这东西，也就直接卖给你好了。”
李道玄笑了。
取出上次的碎片放在手上，两枚镜片叠加在一处，断口处完全一致，但也只是补全了这镜片的一半。
两枚碎片，并未有什么神异之事发生。
李道玄看向周絮。
后者面无表情地说道：“将这两枚碎片放入你的眼睛里边就行了，可能会有点疼，你得忍一下。”
“放进眼睛里边？”
李道玄有些犹豫。
“方法就是这样，做不做看你。”
对面的田才双眼逐渐瞪大，他似是想明白了什么。
李道玄犹豫过后，也是将这两枚眼镜碎片，放入了左眼，只是刹那间，他只觉自己的左眼好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极为痛苦。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