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杨士伸。 就连另外两人,杨妙凤和王山峰,也微微点头,显然对杨士伸的话极为赞同。 不仅如此。 只见杨士伸面露不屑,接着说道: “虽然房遗爱是大家心中富有才气,实际上,他只是一个只会干吼的业余武夫。” “严格意义上说。” “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才子。” 此话一出。 场面更加安静。 魏王李泰目光宛如利剑,肥胖的身子微微颤抖,满脸愤怒。 …真是扯了,我特么也没得罪过他们啊? 台下,房俊皱起眉头。 忽然,他眼神一变,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 “不对!” “他们是来搅局的!” “他们投靠了太子党!” 房俊想通了。 在场的权贵们也不傻。 已有不少人望着眼前一幕,脸色微变,露出复杂的神色。 …… “哈,真是热闹啊…” 楼船的角落里,身着仆人衣装的老者,微微眯起了眼睛: “平平无奇的一场船宴,竟然牵扯到了储君之争。” 另外一名年纪更大的老者,也牵起了嘴角: “这下,房遗爱这小子,不上也得上了……毕竟,他现在可是魏王的人。” 仆衣老者眼神闪烁:“房乔真的支持魏王了?” “这谁能知道呢。”年长老人叹道:“房谋 杜断,秦王府十八学士中,论智谋,除了杜如晦,也就只有他房乔了。” “长孙无忌呢?” “他?”老人伛偻着身子,摇了摇头:“这几年,辅机的心思愈加深沉了。” “可我隐隐听说,你家那位……” “某老了,现在还能镇一镇家里那些小子,等进了棺材,可就管不了那么多喽。” …… 他们说的不错。 房俊如今明面上是个魏王党,就算不想上,也必须上。 “唉……” 一片寂静中,他长叹一声: “既然三位大家如此看我,我就不得不作词一首,以证清白了。” 说着,他扭头问姑姑:“刚才那首词,能弹出来吗?” 永嘉公主柔柔的点头:“可以。” 他们竟要合作出演? 在场的人惊讶的张大嘴巴。 一旁,李漱也眼睛发直……啊啊啊!房俊又选了姑姑,我才是他的大妇啊? 李漱都快羡慕死了。 可一点儿办法没有,谁让她是个乐盲呢? 啪—— 啪—— 啪—— 房俊手拍桌几做声,深沉的男中音随之响起: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嗡…… 凄美的琴声,同时在空气中迸发,如影随形。 房俊接着吟道:“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整个楼船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为之一颤,震撼无语。 尤其是那些,身着华丽衣衫的贵妇小姐们,更是眼眶发红,痴痴呆呆。 这是一首闺怨词…… 所谓闺怨词,是表现女子生活和情感的内容,通常代替女子说话。 房俊此时,便是代替一名深居闺怨的女子,说出了她孤独哀怨的感受。 这是一个深居庭院的女子…… 有多深?古时的院落,一个院落接着一个院落,无法一眼望穿的那种。 房俊连续用了三个“深”字。 然而这还不算完。 庭院本身便幽深,院内还有浓密的杨柳,在清晨笼上层层的雾气。 帘幕一层层垂下,数量之所,难以计数。 ....杨柳、雾气、帘幕,使得这庭院更幽深了。 而那女子,就在这深深庭院的最深处,好似与世隔绝一般。 …… 短短两句词。 便将女子的生活,宛如画卷般展开。 “好!” 魏王李泰脸庞涨红,激动的双拳紧握。 他没想到,房俊上来放大,这小子简直就是一颗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