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宫之中,前来祭拜的官员比之昨日有所少了十几个。百官心中肚明,定是与王董二人有所牵扯,被请去了御史台,至于结局如何,尤未可知。 叶太傅对待众人一如既往,但此时人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多了一份敬畏。 灵堂之中,叶欢坐与少帝灵前,脑海中浮现的是当年的一幕幕画面。 “君候,陈留王来了。”黄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叶欢转身,便看见了刘协消瘦的身影,面上可见泪痕,形容凄楚。 “微臣见过陈留王。”叶欢起身施礼,对方眼中亦有着几分忐忑。 “叶太傅免礼,孤……我拜祭皇兄之后,想与太傅一晤。”刘协谨慎的道。 “陈留王有请,微臣岂有不允,劳烦总管,给我一间静室。”叶欢颔首道。 陈留王点点头,上前按礼祭拜天子,间中双目含泪,滴洒下来…… 一番祭拜之后,刘协起身,叶欢侧身相让,二人便到了静室之中。 黄池带上门后,陈留王又走过去将大门开了一条缝,见楚南和郝嘉琪站在一丈之外,这才松了口气。将门重新关上,刘协到了叶欢面前就要下跪。 叶欢反应极快,一把托住,口中问 道:“陈留王如此为何?” 刘协却不肯起身,颤声道:“师父救我,密旨之事,和徒儿没有半点干系……” 看着刘协面上的恳切,叶欢不禁心中一软。说起陈留王,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还没多大便父母双亡,遭遇朝中动荡,变成任人操控的棋子。 碰见董卓,更是个憎恨权贵之人,这一点在上次单独会面中展露无疑。 于是乎,在宫中他经常会以威吓刘辩刘协兄弟为乐。 少帝跟着自己久一些,心智相对坚韧,刘协年岁又小,相对便逊色一些。 可以想象,他在东都西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惊吓。如今王董二人拿出密旨,又把刘协牵连在内,如今的陈留王成了惊弓之鸟。 念及此处,叶欢不禁柔声道:“协儿,起来,为师信你,定与二人没有瓜葛。” 一声协儿,陈留王的紧张缓解了很多,两行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师父,董承跟我说,是母后毒杀了我娘,协儿不敢信!我对皇兄,更没有半点恨意,来到晋阳,皇兄对我很好,协儿也根本不信密旨之事。” “好了,你坐下慢慢说,为师听着。”叶欢说着取出手绢,为刘协擦 去泪水,把他扶到案前坐好,又亲手为他倒了杯香茶。 刘协双手接过,喝下一口,缓了一缓才道:“师父,协儿是真没有登上帝位之心,父皇当年也从未与我说过此事,怎么看,都应该是大哥。” “王司徒和董车骑来找我,说是父皇遗命,协儿在西都之时就听惯了司徒的话,并不敢反抗。可在协儿心中,父皇去后,我最相信的就是师父……” “真的师父,自从当日你闯宫来救我和母亲及让叔的一刻,协儿就只相信师父。我想找师父,可惜师父在幽州大战,我也找不到。” 刘协缓缓道来,一脸的诚挚,师父二字,在他口中有着很深的孺慕之情。 “其实协儿知道,师父一旦回来,就能安定朝野,是以徒儿只能沉默。” “哎~东都之乱,董逆之变,协儿你也真是受苦了。”叶欢闻言,不禁伸手轻抚刘协头顶,后者很是自然的受之,神情坦然。 收回手掌,叶欢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方才一刻,他对刘辩的爱惜之情也落在了刘协身上。眼前的陈留王已经是先帝唯一骨血,叶欢要保他一生平安。 “师父,都过去了,在晋阳,协儿过得很好, 也不用提心吊胆。” “好,为师今后也会保你一生安乐,绝不会有人再欺负你。”叶欢温言道。 “协儿以后只听师父的,师父怎么说,协儿就怎么做。” “密旨之事,御史们自会查清,只要协儿你所言为真,就没人能冤枉你。” “嗯!”刘协重重颔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师父,协儿要不要去御史台,早一日问清也是好事。” 叶欢一摆手:“不需如此,皇室尊严,不容冒犯,李大人会安排的。” “好,那协儿就放心了,御史所需,协儿都会配合。” “协儿。”叶欢身躯忽然一正,双目烁烁看向对方,气势凛然而生,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当真对登上皇位,没有半点心思?” “没有!”刘协断然道:“师父,协儿根本不是那块材料,想都没想过。” “好!”叶欢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