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这件事情,是不分古今的,晋阳的治安,则是最大的保障。于是乎,城西客栈之旁,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翘首观望。
南华在窗边看了,微微颔首,对于吉道:“看样子,程仲德对晋阳之事,也算的颇精,知道王越之言,能为更多人得知。”
后者却是摇摇头:“错了,他算的还是不精,晋阳百姓心中,只有叶欢,与他为敌的,都是坏人,坏人说的话,能信?”
南华听了,面上闪过一丝讶然之色,颔首道:“阿吉,你现在虽说都是大白话吧,但说的,还真的极有道理,佩服!”
于吉没好气的吹了下胡子:“行啦,关键在于,你想到了?流言总会传播开来,对我等之事,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阿吉,我现在在想,倘若聂离不是有意为之,王越就还有机会喊,倘若是有意为之,以他的剑术,后者机会不多了。”
“嗯,说的有理,被聂离缠住,想想都头疼。”于吉闻言重重颔首,再问道:“范凌,我对聂离不熟,你看此战胜败如何?”
南华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这两个,加上皇宫那两个,都比你我强,
你听不出来,老夫当然听不出来,反正有的打。”
“有的打?嗯,真真是有道理,可惜啊,你我不能目睹,当世最强一战。若是能亲眼观战,至少也能得到些好处。”于吉叹道。
“当世最强一战?”南华微微一怔,接着抚须颔首:“抛开战阵不言,王越对上聂离,恰如当年虎牢关下,最强一战。”
于吉听了,眼珠子忽然转了转,抚须道:“范凌,上次输了我四百两,你我不如借眼前一战赌一局,老夫赌聂离能赢。”
南华听了,也不说话,却是饶有兴味的看向对方,对视片刻之后,于吉移开了眼神,前者方道:“行,就和你赌四百两。”
“好,那你在这儿盯着,老夫也下去看看热闹。”于吉一听来了精神,起身就走,看那样子,是生怕南华会反悔。
看着于吉的背影,南华微微摇头,眼光再度看向窗外。
绝羌神剑王越对上聂离,只要不在晋阳,定是胜负难分。但今日这一场对决,也绝不公平,于吉的是何等的眼光?
就似五人组越来越有默契一样,南华和于吉亦然。四百两不是小数目,但后者岂会单单因为
这个,聂离身边,必定还有高手。
秦思甄宓联手,加上黄池张叙何刚李韬等人,南华深知这个组合的威力。从朝廷到民间,从民间到江湖,都很难与之相争。
令他疑惑的是,纵使前者组合威力十足,但行事当真如此顺利?对,秦思发现李响,算是个意外,一暗一明,利于行事。
可王越和李响,背后还有智谋之辈,当真如此易与?贾军师让自己顺其自然,事若不可为,便要保存自身为上,不需行险。
之前王越的大喝,让南华心中暗暗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线索。公然喊出自己和于吉的名字,会是绝羌神剑一贯的风格吗?
事若反常必为妖,不是王越之意,又会是谁的?表面看上去,嫁祸和离间之意太过明显,但南华清楚,上位者未必不信。
比如说当年的张梁,汉军的流言之法,也并不高明,他却深信不疑,杀了波才,自毁长城,导致兖州,兵败如山倒。
未必是他看不出来,而是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天公将军的威望,是他无法比拟的,而张角死后,黄巾战将最信的就是波才。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叶欢当日与他之言,是南华听过的最形象的比喻,至于流言,就是给了他一个借口而已。
叶欢是这样的人吗?南华几乎可以肯定,他不是。此处也曾是他对叶欢唯一失望的地方,身为雄主,不狠,是不行的。
不过,叶欢也是他唯一的例外,亦是在有深度交流和了解之后,南华才会更加佩服他的心胸气度,雄主,就一定要狠吗?
狠,是对敌人,对自己人,何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至少到眼下,在叶欢身上,没有例外。袁术?那不在此列。
“嗯,王越此举,多半是出自程仲德的授意,有些东西,对一方雄主而言,就是根刺,越浅显,反而会扎的越深,且提到于吉……”
绝不是无心所为,程昱相信,王越这番话,一定会传到叶欢的耳中。于吉,两个字,足够了,说的太多,反而着相。
南华想着,摇头一笑,带着些许的自嘲:“程仲德,你以为的叶悦之,也许并不像你所想一般,不过不怪你,老夫当年也一样。”
倒是聂离之后的出手,更让人怀疑,他是绝顶剑客,却不是权谋之辈。若是有人授意,比王越更
好猜,一定是叶公。
做这件事,后者是有足够理由的。但出发点到底如何,对此事又有多少的了解,是南华心头挥之不去的疑点……
“嗯?”下一刻,南华的双眉一皱,眼光落向了对面的窗口。窗外远处的楼阁,挡住了他的视线,却正是皇宫方向。
“王越李响,一旦被发现,便是目标极大,谁也不敢轻视他们。但倘若程仲德再想深一层,以此二人作为掩护,真正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