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在桌上,晚上你睡这间,我给你铺床。”
上了二楼,张浩南搬了一套干净被褥出来,在朝南的小房间铺好,这里是他以前睡的房间,房间内还有擎天柱的大幅贴纸。
久不用的书桌,摆满了各种自己做折纸类小手工。
用毛巾裹着湿漉漉长发的赵飞燕满脸通红地应了一声,走到二楼客厅,从茶几上拿起吹风机,找了个插座,插上后吹了起来。
“卫生间在这里,跟楼下的一样,我睡北面那间,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铺好了床,张浩南也在客厅中整理着东西,学生证、身份证、面试通知书以及各种奖项证书,感觉能用得上的都带了。
正在吹头发的赵飞燕突然停了下来,张浩南听到没了声音,便扭头看她。
“那、那个……”
涨红了脸的赵飞燕欲言又止,最后像是憋不住了一样,才握着吹风机垂着手低头道,“我的,我的身份证……”
“都在这儿。”
哗啦。
一只小包里的东西,都被张浩南抖在了茶几上,“喏,身份证。还有出生证明都有,赵建国都给我了。而且我之前去的时候,他正在卖家具,你有什么想要留下的,最好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跟赵建国打个招呼,然后买过来。”
“……”
看到茶几上自己的东西,赵飞燕沉默了下来,竟是呆在了那里。
心头的委屈和无助再次浮现,不过这次眼泪收了回去。
“等从建康回来,去办個分户,先把你户口迁到你们街道。迁我们村不行,得结婚。我这辈子没打算结婚。”
“……”
赵飞燕听到这话攥紧了拳头,“那你‘买’我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喊得一定很大声,但张浩南连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我不想看到伱跳楼,是出于人道主义。‘买’下你,只是觉得你侧颜像坂井泉水。你不会以为我是因为一见钟情吧?不是的,我只是见色起意。”
将东西重新收好,放在了一旁,“东西一会儿你自己收好,别弄丢了。”
张浩南情绪毫无波澜,平静到让赵飞燕刚才的怨气、愤怒,只是泛起了一点点涟漪,旋即而灭。
随后张浩南把准备好的新牙刷放在茶几上,看着赵飞燕道:“刷了牙早点睡,明天下午的面试。”
回了房间,然后在桌上将明天要买的彩票号码写下。
对这个二等奖,他印象很深刻,实际上只要是场景复现,很多事情他都能回忆起来,只是没遇上的话,自己也不会刻意去想。
这一期的特等奖号码,张浩南可以确定,但不能确定的是一旦自己买了之后,会不会发生改变。
因为当期总奖金是一个固定比率,如果特等奖多了,很有可能就会数字微调。
“我只要不买特等奖,那么一等奖以下平衡奖金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在思考的时候,张浩南会习惯性地手指敲击。
“但二等奖只需要在沙城彩票中心领,一等奖特等奖,就要去省会建康……”
权衡过后,张浩南在纸上稍微算了一下,决定买十注二等奖。
此时的彩票金额并没有太高,玩法也不多,张浩南打算卡着奖金池先试试看,要是没问题,过个十年二十年追一下十亿八亿的大奖,也不是不行。
将写着号码的纸条塞在了钱包里,这才翻身上床顺手关灯。
将睡未睡的光景,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就是熟悉过道灯开关声响。
一阵安静。
这种安静,有一种诡异感,让张浩南觉得房门外有人。
笃笃。
敲门声传来。
“干什么?”
“我……”
哒。
打开了房内灯,烦躁地翻身起床,打开房门之后,就看到赵飞燕披头散发抱着枕头站在那里。
她低着头,还是一副怯懦的模样:“我一个人有点怕……”
家里没有女式睡衣,所以赵飞燕此时穿的是张浩南的T恤,宽大的T恤套在身上跟睡裙一样,连大腿都全部遮住。
只是领口也同样显得宽大,有些明显的锁骨,在灯火下竟是有了一点稚嫩的色气、性感。
T恤里面什么都没有,赵飞燕抱着枕头,显然也不想被看个精光。
羞怯、害怕以及警惕等等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看上去既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娇俏,又有一种青春期特有的清纯。
“进来吧。”
“嗯。”
“睡外面还是里面?”
“这边。”
“睡吧。”
躺下,关灯,闭上眼睛,只一会儿,张浩南就睡着了。
他今天不是一般的累。
蜷缩成一团的赵飞燕,原本还十分警惕害怕,可听到张浩南很有节奏的呼吸声,顿时放心了许多。
借着微弱的夜光,也不知道是星光还是月光,她这时候才认认真真打量着这位一班的“浩南哥”,长得颇有棱角,双眉就像是剃刀修整过的一样锋锐齐整,有点凶,但并不难看……
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地放松了身体,眼皮也开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