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必要砸别人的饭碗。
难得放松,又顺带去江边翻石头找蟛蜞,这光景有一块滩涂地特别舒服,平时没有芦苇,都是水草,所以踩着也不怕里面有芦苇的根。
不过还是给张瑾准备了一双小靴子,可惜踩在泥坑里就起不来,最后只能在半沙半泥的地方转悠了一下,倒也收获了不少蟛蜞。
只取蟛蜞的一只钳子,剩下的扔掉,翻了一碗蟛蜞脚,就直接去“大桥食品”的食堂让人烧了。
蟛蜞没啥肉,唯独一双大钳子不错,甜味还在大闸蟹之上,可惜就是小了一些。
倘若再大个三五倍,那些高档的石蟹根本没法比。
小小的就算不可爱,那至少也是安全的。
“嗯,嗯,嗯……”
“给。”
一个完整的钳子肉,张瑾捏在手上就往嘴里塞,吃得很高兴,坐在宝宝椅上直踢腿。
两只小脚悬空着晃来晃去,吃完一个就发出“阿木阿木”的声音,然后不住地点头。
到了饭点,员工们也发现今天居然老板来了,隔着老远看到之后,注意力都在张瑾身上,倒是没人吃饱了撑的过来跟张浩南打招呼。
丁奎山脖子上挂了一条白毛巾,洗了手进来的时候,看到张浩南就远远地招了招手,也没有过来,而是排队打饭。
打完饭,张浩南冲他招了招手,叫过来一起吃蟛蜞脚。
“瞧你这架势,又过来帮忙了?”
“帮着卸货嘛。”
“就你一个?”
“弟兄们都在,还有小半吨,一会儿就来。多挣个装卸费也好嘛。”
“那等一会儿把这些分了,她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成。”
点点头,丁奎山先喝了一口紫菜蛋汤,然后就开始扒饭,车队和力工是严格规定要保证每天肉食量的,不是说自己多塞馒头管饱就行,主要是跟自己跑单帮的师傅不一样,没必要省那一口肉吃。
“对了老丁,我有个对头,估计就这两个月出狱,到时候你准备一下。”
“好。”
丁奎山点点头,没有什么犹豫,他回老家整了两套房子给家里和老婆娘家老两口,以前的工友都知道他发达了,但他从来都是说在南方依然做红肠师傅,没有提混车队的事情。
上半年老家跟着出来的人也有几个,亲戚没有,全是发小。
今年雪城的招工指标也满了,再想介绍人,起码也是明年扩招扩产之后的事情。
丁奎山的发小们刚开始只是觉得他正常打工,后来发现丁奎山的位置稳如泰山,又经常去老板老家拿土特产,就多多少少感觉这里头有事儿。
只是说不上来到底是个啥情况,也就当丁奎山这个红肠师傅特别受老板器重。
车队的老人知道,但他们很严,从不胡扯吹牛逼,再加上好几个车队老人都被丁奎山挡过毒打,交情自然也就到份上了。
内部议论丁奎山的余地也不多,更何况是外边。
不过公司车队在物流行的风评就是另外一回事,连在此谋生的冀北、中原省的大车师傅,也知道沙食公司有个东北人特别玩命。
张浩南在一部分跑长途货运的老司机口中,通常就是以“张大帅”这个匪号存在着,类似帕夫洛夫家族内部用“西格尔”来指代。
“张大帅”这个匪号,有一大半原因是丁奎山玩命玩出来的,张浩南本人在大车行露面次数不多,基本都是逢年过节,派头面相还有实力地位,形成这种奇怪口碑,倒也算是正常。
给张瑾打了一份蒸肉糕和番茄蛋汤,喂饭的时候,卸完货的车队驾驶员也都脖子上挂着毛巾进来排队。
看到张浩南在这里,都是愣了一下。
打完饭之后,本来都是要自己找个座儿,结果被张浩南叫过来一起坐着吃。
“老板,是有啥事儿?”
有个海岱省的驾驶员,是养猪场经理杨兰山的小舅子,原先在海陵跟姐夫混,杨兰山决定在张浩南这里做事之后,今年也跟着过来。
跟丁奎山不爱说话不同,这小子平时是个话痨,见了谁都能聊上两句。
“物流中心一期工程年底结束,明年物流公司正式独立运营,会在外地增加对接网点,每个网点都会设置一个站长,除老丁外,你们都争取一下,别掉链子。”
张浩南嗦着排骨,直接道,“工资和奖金都会涨一大截,别还没有几个月了闹出点问题来。还有就是公司早有规定,能混个文凭就去混,不要老是着急眼门前的那点钱。你们全都缺那几十块钱的装卸费?”
“老板,我就开个车,要啥文凭?”
“废话,文凭是事儿吗?是让你继续学习,公司马上会有专门的物流信息系统开发,你到时候不会用,难道还专门给你配个会用的秘书?而且以后招人都是有板有眼的,文凭就是个门槛,毕竟物流公司正式独立运营之后,我难道天天守在物流中心?现在你们介绍人过来,我点点头就行了,我不在这里你们怎么办?跟人事部闹?你看我保人事部还是保你们。”
丑话说在前头,敞亮做事,对大车师傅而言,不算坏事儿。
张浩南一番话,让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