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都看得真切,这位老板坐的可是虎头奔。
开阔的场地上多的是塑料座椅,来的人不少,都是附近的土老板,也有市区几个酒店的经理,还有就是一些打算拍马屁的底层小吏。
去年刀鱼是在“长江灯火”拍的,张浩南五万块钱拍走了“刀鱼王”,还打包买了一批二三两的,魏刚和徐振涛后来吃的刀鱼,就是那一批。
今年刀鱼在这家“滨江龙宫”,老板是渔霸起家,后来帮人收账拉了不少渣滓入伙,再后来就是做猪下水和鱼虾鲜的市场“霸盘”,除开市区镇,其余镇只要不是太穷的市场,最少都会有个档口。
像滨江的两个大市场,所有卖鱼的,都会先给他一笔钱过一道,然后才能安安稳稳进去卖货。
不过张浩南去滨江进货卖货,是没人敢收他钱的,毕竟摸底这种事情,出来混肯定要盘一下。
但其余人丁不兴旺的人家,倘若亲戚之间又不一条心,那就只能认栽。
坐在皮卡上,张浩南嚼着口香糖,专心地玩着掌机,不管今天枪响没响,其实张直武、张直兵都会立功,区别只是会不会成为烈士。
两点,随着喜庆的音乐声响起,“刀鱼王”被请了出来,今年的“刀鱼王”六两半,前所未有的巨大。
摆在冰堆上,就引来了诸多食客的惊呼声。
其中不乏老饕、大厨,有些甚至是广陵来的大厨,到处寻觅极品食材,然后给达官贵人奉上。
小老百姓能吃点“湖刀”就不错了。
“老板,开始了。”
控场的主持人居然还是从市电视台请过来的,可见“滨江龙宫”的老板这几年是真的膨胀。
张老板很不爽,什么档次,跟老子一样膨胀一样狂?!
啪。
吹了一个泡泡,炸开之后,就听到丁奎山旁边的“小弟”举牌。
“一万八。”
起拍一万,结果丁奎山上来就是一万八,让不少人都是愣了一下,这个外地来的懂吃刀鱼吗?你个土包子怕不是回去油炸吧?
“两万!”
“两万一。”
“两万八。”
丁奎山的“小弟”再次举牌。
同时他翘着二郎腿在那里抱怨着,“妈的一条鱼两万八,要不是我媳妇儿爱吃,老子才不稀的买这破玩意儿。”
“三万。”
过了两万,就是很多大厨的心理价位极限,再高就没必要了,买二三两的多弄几条是一样。
又不是最顶级的大佬过来品尝,尝个鲜没必要半斤的。
不过大厨们不要,基层小吏却是要的,拍马屁的道具,不是他们自己吃,自然是份量越重越好。
而“滨江龙宫”的老板,也不可能让外地人扫了自己的面子,这次安排的流程,是自己彰显一下这几年“奋斗”出来的财力。
叫了个三万,结果丁奎山骂骂咧咧又让“小弟”举牌。
“三万八。”
这光景丁奎山其实根本不慌,反而还挺爽的。
反正自己只需要喊价钱,又不是自己出。
就是喊三个亿,他也没压力。
“朋友,这条‘刀鱼王’,我们大哥想要,要是肯让的话,稍后会另外有刀鱼安排,都是二两以上的。”
“你大哥想要,我大哥也想要,不如这样,这里是一万块,交个朋友,鱼王我们拿走尝尝鲜。”
丁奎山没有搭理过来说话的人,只是翘着腿在那里掏耳朵,一旁“小弟”从手包中拿出一叠现金,说话的时候已经递了过去。
“戳你娘的,啥意思?!”
对方抬手就是拍开递过来的一万块钱,然后手指指着“小弟”,“等好!”
一点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竞拍。
“四万。”
左前方的位置上,有人转过头,看了一眼丁奎山。
“真他妈没劲,四万八……不,五万八,四多不好听啊。赶紧的,买了回去做个干煎小鱼。”
丁奎山这话激怒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在场所有人。
什么都可以忍,刀鱼干煎不能忍!
“弄出去。”
左前方那人脸色一黑,手下顿时走过来几个,到了丁奎山跟前,一人直接上前拽他:“这里不欢迎你。”
“怎么着?动手?没钱玩不起?”
丁奎山岿然不动,还将墨镜微微抬起,然后字正腔圆地说了两个字,“穷酸。”
哗啦!!
三四个人直接扑过来,就是要将丁奎山和他“小弟”摁下,二打四,场面瞬间混乱,紧接着就是更多的人冲了过来。
张浩南不动声色,等到围观的人都乱了起来,皮卡的喇叭被人按响。
随后嘈杂混乱的人群中,二三十个叼着烟的“渔民”,统一将嘴里的烟一吐,同样是一拥而上。
最先冲向丁奎山的人一个个面目狰狞,然而几乎就是很短的时间,形势突然逆转。
“滨江龙宫”的老板还没反应过来,周围七八个人直接冲过来,两个直接将他摁在地上,两个小弟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两撬棒砸翻在地。
完全没有给对方还手的余地,铲子撬棒直接招呼,照着脑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