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刚刚办好的户口薄,还有户主那一栏填着自己名字,牧山河显得很高兴。可看到这一幕的木兴富父子,对视一眼后却忍不住心里暗叹一声。 虽然只是改个姓,但对牧山河而言,他却割舍掉不愿回想的过往。但在木兴富父子看来,尚未成年的牧山河,真能撑起自己的未来吗? 考虑到从镇里去县城有点远,替牧山河办理好改姓跟户口的木友旺也没过多停留,直接骑上所里的三蹦子,带着牧山河直奔新民屯所在的双甸县而去。 相比后世交通便捷,如今这个年代想去城里,必须去车站坐车才行。每天固定几趟车,去早了要等,去晚了就没车。步行去县城,怕是走到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 坐三蹦子虽然没客运班车舒服,但至少比步行跟骑自行车要快。好在镇上到县城的公路,路况还算不错,以至牧山河也没受什么罪。 见木友旺没往收购站开,而是拐到附近一家餐馆,下车后的牧山河也很直接道:“二旺叔,不去收购站吗?” “吃完饭再去吧!这个点,收购站未必有人。你那参,应该能卖個高价!” “哦!那这顿饭,必须我请。你要不答应,那我就不进餐馆。” 听到这话的木友旺愣了愣,随即笑着道:“成,那这顿饭你请。等你把参卖了,赚到的钱怕是抵我几年工资。不过,赚了钱,往后也要省着用,这种好运气不是年年有的。” “成,我听你的!” 相比后世长白山,纯正的野山参真的一参难求。如今山里能挖到高品质的野山参,同样非常的稀少。而所谓的百年参,如今整个长白山中翻遍,怕是也找不出几株。 物以稀为贵! 即便双甸是以种植园参为支柱产业的县城,可纯正的野山参,依然属于有价无市。如果牧山河愿意带着参,去市里或省里出售,那价格肯定比县里收购价高。 问题是,牧山河暂时没想出县,决定把这颗参卖掉,也是因为接下来,他需要花钱买东西。而且通过卖参,让木兴富这些关心他的人,知道他能养活自己。 令牧山河略显尴尬的是,原本说好他请客吃饭,结果付帐的时候,老板除了收钱之外,还要收所谓的粮票。钱,他身上带了,粮票还真没准备。 直到此刻,牧山河才突然反应过来,虽然眼下改开已经进行到第五个年头。可粮票还有其它发行的票证,依然跟老百姓生活息息相关。 虽然城里也有不收粮票的餐馆,但绝大多数的餐馆,还是会收粮票。这也意味着,想进山独居的话,牧山河也要想办法,多收购一些粮食或者粮票才行。 等走出餐馆,木友旺也关心的询问道:“山子,家里没粮票了吗?” “有!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忘带了。” “往后要在外面吃饭的话,还是记得把粮票带上。虽然城里,现在买吃的,很多都不收粮票。但城里人买粮,还是要粮票的。” “嗯,我记住了!” 吃完饭来到距离餐馆不远的收购站,穿着公安服饰走进收购站的木友旺,也引起站里很多人的注意。而木友旺也没废话,直接道:“你好,我找一下伱们朱站长。” “好的,公安同志,你稍等!” 没一会,一个中年人便出现在牧山河两人面前。看到木友旺时,对方也很热情道:“阿木,你怎么来了?有事?” “废话!要没事,我跑那么远找你,难不成找你唠嗑啊!” “也对!不过,你穿这一身找人,总觉得渗的慌。走,去我办公室坐坐吧!” 在对方引领下,牧山河跟在木友旺身后,来到收购站所在的后院。对于这座收购人参、皮毛、药材的收购站,早前他跟外公也来过几次,但都是在前面卖东西。 直到落坐后,木友旺才告诉牧山河,眼前这个收购站的站长,是他老部队的战友。这年头的战友情谊,比老同学或其它的情谊更牢固可靠。 闲聊一番,收购站长朱文业也笑着道:“阿木,你不会没事跑这么远,特意跟我唠嗑吧?” “那肯定不会,真当我闲的慌啊!这是我侄子,虽然不是亲的,但跟亲的没啥区别。他阿爷,之前你也认识,就是我屯子里的老把头牧老爷子。” “啊!他是牧老爷子的孙子,这我还真是头回知道。对了,你阿爷身体可还好?” 从朱文业略显熟络跟关切的询问中不难听出,他跟自家外公应该认识。可没等牧山河回话,木友旺却长叹一声道:“老爷子年前走了,整个家就剩这小子一人了。” “啊!小兄弟,这事真对不住。唉,前几年我看老爷子,身子骨不还挺硬朗吗?” 见牧山河似乎有些好奇,木友旺也很直接道:“山子,往后你要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