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掌控力,但是思维仍然会受这个叫范海辛男人的影响。 好在自己的主意识没有被替换,他很清楚的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他就是张景耀,距离横水港几十公里之外,市区大榕树区,赵琴和张戎贵的儿子。 他现在之所以变成了一个五十来岁,戴着从死人身上捡起的宽檐帽,不修边幅的胡须,刚刚赤手空拳打死了三个穷凶极恶歹徒,现在还穿着夹克衫和皮裤皮靴的男子,是因为头痛到晕眩过后,在意识之海形成的方盒里戴上了一张黑色脸谱面具。 可现在又该怎么办? 一种虚弱的感觉传来,是刚才的战斗带来的疲惫?还有此时经历了这一连串变化,自己的精力到了极致? 张景耀在身后的断壁上靠着,缓缓坐了下来。 那股疲倦感袭来,他轻轻枕靠着膝盖,在极度困倦中缓缓闭上了眼。 而也就在闭眼,感觉意识开始抽离的视野里,他看到自己的身子虚化。 皎洁的月光下,灰飞烟灭。 …… 张景耀醒转过来,发现还是在自己的床上,他的房间在整个屋子最里面,和外面隔着客厅,走廊。 但因为是木门,仍然隐隐能听到自己母亲的面馆小摊传来的声音,张景耀看向屋子的时钟,时钟指向九点。 他是下午七点钟回到的家,吃过饭后头开始痛,他借着写作业回到卧室掩饰,那个时候大约在八点过左右,然后就倒在了床上,进入了范海辛的身体。 他苏醒是在九点,时间上应该是没有偏差,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几十公里之外,正有一桩恶性的谋杀事件发生了。 而现在,之前要命的头痛,已经减缓了不少。 这种方式,可以让自己摆脱头痛? 还是说头痛病最本质的来源,就是和这场事件及背后的要素有关? 如果说没有他晕厥过去所见到的脸谱,他只会把这件事当做是灵魂离体之类的灵异事件。 但眼下,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出现了。 张景耀在一个位置上摆好自己的手机,带着重重的疑虑重新躺回床上,那如同裂开的头痛似乎从未出现过,他现在除了感觉身体有些盗汗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异常。 那就再入睡试试,正好看看是不是能治疗头疼。 强迫自己睡眠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他的睡眠向来很好,以前躺床上就是秒睡,只是这次因为先前的变故,入梦辗转了一段时间。 而果不其然,在睡着之后,他的眼前出现了方盒,如此真实。 方盒上面静静躺着一副面具,其他都是一片灰色的漩涡,一种从灵魂层面看不清道不明的漩涡。 张景耀伸出手,拿起面具,触手冰凉,没有重量。 然后他戴在自己头上。 又是一股吸攫下沉之力,他醒转过来,坐在月光下,维持着原来的动作,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 他在入梦后戴上面具,又再度来到了这里,变成了范海辛。 面对着那半面镜子,张景耀突然笑了一下。 里面的冷酷男人也随之露出了笑容。 那是一种陌生的,瘆得慌的笑意。 张景耀赶紧收敛起来,妈呀,竟然感觉很害怕。 然而下一刻,一股嘲弄之意就从胸腔里升起。 我自己嘲笑被自己面容吓住的自己? 转过来张景耀明白,这是范海辛这个身份带来的影响。 他在睡着之后,会回到自己的身上,进入梦里,戴上面具过后,就会化身范海辛,会受到范海辛的记忆和人格的强影响,包括了先前愤怒之下本能的战斗,以及此刻对自己的嘲弄。 难不成现在范海辛的身份下,自己主意识压着对方的人格? 他在返回之前,分明看到这具身体也开始虚化,回归后还在原地,也就是说,他主意识离开后,有极大可能“范海辛”这个人也消失了。 他在梦中戴面具,这个人物就会在他“下线”的地点重新出现。 吓人嘞! 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或许他被某种冥冥中的大能撞上了,眼下张景耀搜索着范海辛的记忆,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向之前的战斗地点,从地上捡起了他那支关了机的手机,开机,打了个电话。 然后他坐回草地,把身体埋低,掩映在周围的灌木丛中,静静的等待着。 一段时间过后,雪亮的光束从远处偏远的蜿蜒公路上出现。 一辆长梭形的盾徽轿车停在了杀手的车辆旁边,一个爆炸头,额前束着根红色束带的高瘦年轻男子提着根拗棍走下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