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 卢雪砚和昭王大眼瞪大眼,随即又默契地笑出声来。 “你果真来了。”卢雪砚含笑开了口。 说心里,自己在客栈看到突然降临的昭王,心里的确是很高兴的。 “砚儿好像并不惊讶?”昭王挑眉一笑。 “殿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临行前,你不是说过了嘛,越州见。”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没想到,砚儿竟放在心上了。” 卢雪砚心中一动,脸上微微有些滚烫,随即转移了话题。 知道小姑娘害羞了,昭王也不再打趣,而是言归正传:“砚儿,你猜是谁举荐的我越州救灾的?” 卢雪砚冷冷一笑:“还用想吗,肯定是寿王。” “不愧是砚儿。”昭王夸赞起来。 “如今表哥也在越州,他定是抱着一网打尽的想法!” 昭王温柔地注视着卢雪砚:“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料不到有砚儿这个智囊在,倒是助我成就一番大事了。” 卢雪砚笑而不语,看着眼前的面容,心里突然闪过另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不自觉就将二人重叠在一起。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起那个无赖。 “砚儿,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去刺史府,想来该到的人都来了,咱们不如会会这些跳梁小丑,岂不是白来了?”昭王看着神色莫测的女子,随即开了口。 卢雪砚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羞红一片,那晚霸道一吻,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连忙吐了一口气:“走,咱们去会会他们。” “不过,殿下你就打算以这做派见他们?” “怎么,可是有不妥?” “我的意思是,你对外不是一直痴傻么?要是就这般暴露真相,不怕会惹来麻烦么?” “水来土掩,再说了,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一刻钟后,三人行至刺史府门前? 抬头望去,这刺史府占地面积之大,四周装潢也很是气派。 三人刚靠近,门房便一脸嘲讽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刺史大人府前闲逛,赶紧走来,要不然有你们受的!” 昭王挑眉,笑而不语。 卢雪砚来了兴致,充当贴身小厮,嘴里恶狠狠道:“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昭王殿下!” 几个门房互看一眼,明显不信。 直到昭王拿出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几个门房立刻跪下,连连磕头认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殿下,请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话虽这么说,可是大人不是说,殿下还要两日才会到越州城么,怎么说来就来了。 这下该如何是好,这殿下一来,他们就把人得罪了。只怕大人不会轻饶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干瘦,着官服的老头迎上门来。 这人就是越州刺史,莫文声。 话说,刺史每年都要上京述职,是见过几位王爷的。 “臣接驾来迟,还请昭王恕罪!”莫文声赔笑脸道。 语罢,刺史忙让开身子:“殿下请进。” 卢雪砚和表哥对视一眼,跟在昭王身后进了刺史府。 一行人进了大厅,丫头们上了茶水和点心。 莫文声笑着道:“殿下以及二位公子,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下官备了薄酒,替三位接风洗尘。还请上座!” 昭王一扬手,语气淡淡道:“不必麻烦了,我们已经用过饭了。” 莫文声面色变了变,也只能赔着笑脸。 昭王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盯着莫文声,开门见山道:“莫大人,本王一路行来,却连半个灾民的影子都不曾见到,直到进了越州城里,才看个几个灾民,听闻灾情极其严重,灾民人呢?” 莫文声面不改色,谄媚道:“殿下越州的确发生了地震,可是受灾之人不过几百人罢了,下官早就妥善处理好了。” “当真如此?本王还以为刺史藏着这些灾民,是有大用处呢。” 莫文声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凝固,随即又挂上更为虚伪的笑容。 “殿下说笑了,下官乃越州的父母官,一向爱民如子,再说了,下官能拿难民能有什么用处?” 卢雪砚心中冷笑,用处可大了。 灾情严重,吃不饱穿不暖,若是有人赏口饭吃,别说是当牛做马,就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也会乖乖照做! 何况,还得用这些灾民,为寿王殿下铺路呢,真是一手好棋! 昭王喝了口茶,状似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