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丫头们就端上茶水和点心。 这时,一个大约三十五六岁的美妇人进了中堂,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小郎君。 美妇人李氏,就是大舅刘建孝的夫人,育有两子。 大郎刘裴度,年十八。 小郎刘章存,年十三,比卢雪砚还要小两月。 卢雪砚连忙起身,乖巧行礼:“砚儿给舅母请安。” 李氏神色温柔,语气含笑:“砚儿,你回来了呀,时间飞逝,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卢雪砚含笑点头,遂将目光看向后面的表弟刘存章。 “表弟,好久不见了。”卢雪砚笑溶溶道。 刘存章冷声道:“母亲,不要理她,她心里只有那个假姐姐,哪还记得咱们一家人!” 李氏回头瞪了小儿子一眼,骂道:“小浑蛋,怎么说话的,快和你表姐道歉!” 卢雪砚起身,笑道:“舅母别恼表弟,他说得对,都是砚儿不好,这么久都不曾回家来。” 卢雪砚看向刘存章,眨了眨眼道:“我知道,表弟是想我的,不然,也不会生气了,对吗?” 刘存章红着脸道:“呸!谁想你,我才不想你!少臭美了。” 生气恰好说明着在意,人家不都说了,冷漠才是真正的无情么。卢雪砚心里这么想着。 “你们俩年纪一般大,小时候整天玩在一起,分都分不开。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你们都这么大了。”李氏笑着道。 “谁稀罕跟她玩在一起!”刘存章语气凶狠道。 镇军大将军府世代从戎,刘存章年纪虽小,也自带一股英武之色。 见小儿子又开始口没遮拦,李氏呵斥道:“存儿!” 老夫人笑呵呵道:“好了好了,他们小孩子玩闹,你拘着他作甚?” 李氏点头道:“娘说的是,只是存儿顽劣淘气,砚儿又文静乖巧,不拘着臭小子,媳妇怕砚儿受欺负。” 卢雪砚眼神透亮,笑道:“舅母放心吧,表弟才不会欺负我!他呀,心疼我还来不及呢,是不是,表弟?” 刘存章嗤笑一声道:“卢雪砚,谁疼你!不害臊!你羞不羞!” 欢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几人在中堂说说笑笑了,不觉就到了午时,婢女来道午膳已备好。 “砚儿,今日舅母可是专程吩咐了厨房,做的全是你爱吃的。”李氏温柔道。 真正的亲人哪有隔夜仇,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姐弟二人就和好如初了。 用过午膳,刘存章突然一脸神秘兮兮:“喂,走,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一到房间。 刘存章献宝似的,拿出一把精美的短刃来。 刀鞘莹白如玉,刀刃寒如秋霜,一看就不是俗物。 卢雪砚一脸艳羡,小心翼翼摸着刀柄,赞叹不已道:“你这短刀不错呀。” “那是自然,削铁如泥,斩金截玉!”刘存章眉飞色舞说道。 “这么个好宝贝,打哪儿来的?” “前些日子,寿王送我的。”刘存章毫不在意道。 卢雪砚闻言,脸色惨白,心里泛起惧意和恨意,不由地后退几步,短刃随即掉在地上。 寿王,就是这个面如春风,心如毒蝎的男人,将自己烧成一具黑尸的…… 自己所有的悲惨遭遇都是拜他所赐! 自己要杀了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卢雪砚满眼赤红,狠狠攥着拳头,控制不住地发抖。 “卢雪砚,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刘存章见状,有些担忧道。 卢雪砚扶着椅身,好半天这才平静下来,吐了一口气,轻声道:“我没事。” 寿王,薛淑妃之子。 薛淑妃出自越州薛家,薛妃入宫前,薛家不过是普通富商,在薛妃帮衬下,现也逐渐成为一方大族。 不过,薛家跟父亲出身的范阳卢氏,及舅母太原李氏,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自己没想到,竟这么早,寿王就开始笼络人心了。 卢雪砚看着意气风发的刘存章,表弟还是个小孩子呢,不禁咬了咬唇,看来自己要行动起来了。 这对母子,果然对兵权虎视眈眈,除了自己,还打算对小表弟下手了么? 卢雪砚遂道:“表弟,你跟寿王走得很近吗?” 刘存章摇了摇头道:“没有呀,这是我生辰时,寿王派人送来的,我平日里跟他不熟,连几句话也没说过。” 卢雪砚皱眉道:“外祖父和舅舅就没跟你说什么吗?” 自己记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