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力赤骑着高头大马,手握两柄锯齿弯刀,杀气腾腾地直扑耿炳文的铁骑,“儿郎们!往前冲!明军的火器基本上用光了,没有了那些东西,那些汉人就像被烤熟的绵羊一样!” 鬼力赤通红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浓郁的杀气,“咱们大帅说了!今天晚上斩杀的明军,他们身上的刀剑铠甲,包括马匹,都是你们的!” 一听这话,他手下的北元鞑子全都兴奋的仰天怒吼,没办法啊,自从大都失守以后,这草原上的铁器就愈发匮乏,大明也不会和他们做买卖,他们手中的兽皮兽牙,卖不出去,而他们需要的铠甲刀剑铁锅,也进不来草原,他们身上穿的盔甲,很多都是祖辈传下来的,虽然能用,但是谁不想要一套新的? “冲!长生天会保佑我们!杀光这些明狗!” 鬼力赤手中的两把锯齿弯刀,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冷厉的刀芒! 其实这锯齿弯刀,也就是弯刀的刀尖上带了一些水波浪,为的就是增加在战马上挥砍时的摩擦力,对皮甲杀伤力惊人,可是这对于铁甲吗?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鬼力赤的战马奔跑的越来越,他手中的两把弯刀也像是展开的翅膀一样,向两翼切割而去,暗红色的刀锋,正等待着痛饮鲜血。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他们前方忽然冲出了大量的朝鲜溃兵!数量足足有几万人! 这些人面露慌张,恨不得爹妈再给他们生出两只腿,可是最前排的人却面色惨白,因为他们看到了正在冲锋当中的蒙古铁骑! “娘的!这群该死的土拨鼠!真他娘的碍事儿!” 鬼力赤气得脸色发青!因为他隐约的看到了黑压压的朝鲜士兵身后,耿炳文正在挥舞着马刀驱赶,明军也不时扔出一枚铁棒锤,在人群中爆炸,这爆炸声一起,那些逃跑的土拨鼠更加慌张,简直就是没命的往前奔跑! 而前排的朝鲜士兵,看到了正在冲锋的北元铁骑,却想死命的往后退,或者往旁边四散奔跑,可是这数万人的溃兵,谁听谁的?谁也不听谁的!根本就做不到统一有效的调整,一时间乱哄哄成了一团,最前排的死命的想往后退,最后排的又死命的想往前冲! 鬼力赤这个时候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把战马的速度降下来,停下脚步以后,等着这些溃兵过去,再和耿炳文决一死战,可是他是骑兵战的行家,怎么可能不清楚,这骑兵的优势有一半都在这冲锋的速度上,人借马势弯刀才能势大力沉! 如果让他的儿郎们以一个极慢的速度,去碰那些披坚执锐的明军,肯定是讨不到什么好处。 但是这第二种选择,就是无视这些朝鲜溃兵,直接冲过去,但这一点对他们也是损失扩大,哪怕是数万头猪,他五万铁骑冲过去也要有些损伤,毕竟。马有失蹄吗…… 鬼力赤顿时感觉自己难受无比,就是冲也不是,不冲也不是,而且耿炳文就在后方虎视眈眈,只要自己一撤,他肯定是率军掩杀,毕竟从他们来到这长城边上,一直就是耿炳文在守城,双方也算熟悉。 “娘的!” 鬼力赤怒骂一声,“锥阵!冲过去!” 这北元铁骑确实是训练有素,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就是不一样,坐到颠簸无比的战马上都能做到任意调换阵型。 一个硕大的锥子火速成型,鬼力赤冲在最前面,手中的两把锯齿弯刀挥舞,用刀背砸倒了一个又一个的朝鲜溃兵! 而朝鲜溃兵则彻底绝望了!大明要杀他们,他们可以理解,毕竟他们闪击攻破铁岭卫,这已经是血海深仇,可是自家盟友都要拿刀砍他们,这种事情就让他们无比绝望! 可是这个绝望之中,也有可能爆发出巨大的勇气,但是这个勇气不是针对明军,而是针对鬼力赤! “西巴!你们这些浑身羊膻味的野人!我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啊西巴!下来!” 这朝鲜军队当中也不缺乏悍勇之士,还真有那么几个人,能把北元铁骑从马上拽下来的! 鬼力赤看到这一幕仰天怒吼,“啊!你们这群蠢货!你们这群愚蠢的土拨鼠!老子已经结成了锥形阵,你们他娘的不会往两边跑吗?!” 其实鬼力赤也是冤枉他们了,他们知道往两边跑,只不过这匆忙之中,忙中出错,而且这数万溃兵,怎么可能做到令行禁止?怎么可能看得这么明白?他们只想活下去而已…… 而耿炳文这里,却是喜笑颜开,咧着大嘴说道,“好!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老子在这里坐山观虎斗!” 看热闹归看热闹,耿炳文也没有闲着,手中马刀挥舞,“兄弟们!一字长蛇阵!等北元鞑子冲上来的时候,三眼神铳招呼他们!然后长蛇断成两截,避开锥头!把他们包了!” 能跟在耿炳文身边,起码也得是个千户,对于他说的话自然明白,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