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嘴上说不信,但她清楚小山忠心,不会对她撒谎。 此刻她不想见某人了。 “妙竹,快扶我。” 入口的酒不算多,但脑袋发胀越来越明显。 妙竹连忙伸手将人扶住,看夜翊珩沉着脸,以为太子不喜看到她家郡主喝酒,遂小声说:“郡主,咱们去净室洗把脸。” 她家郡主脸上、脖子、胸口处全都是酒,急需处理。 黎语颜按了按太阳穴,道:“好。”转头不忘告诉夜玖,“阿玖,我不送你了。” 她的目光刻意越过他,让夜翊珩莫名烦躁。 他一把扯下眼纱,阴鸷冷戾的眼神扫向夜玖与小山:“出了何事?” 小山浑身哆嗦,立马垂首。夜玖则扯了扯嘴角,讨好又尴尬地笑。 两人很老实地将各自所知全讲了。 听完这些,夜翊珩寒凉的声音再度响起:“退下。” 夜玖带她去看什么北凉公主,今早起来他就没与她说今日的日程安排,就怕她多想。 千防万防,没想到在夜玖这里出了纰漏。 偏生她们在茶楼还遇到季清羽这混蛋。 季清羽与他在襁褓里就认识,他的很多事情,此人都知道。 一时间,夜翊珩头疼得很。 小山忧心地瞥了一眼净室门口,颔首退下。 夜玖长长叹气,六哥看她的眼神,怎么好像是她做错了事? 哼,分明是六哥自己在皇宫太久! 夜玖有心想要怼上几句,看到夜翊珩冷漠的神情,她硬生生地将话憋了回去,脚尖一转出了院子。 宫里发生何事,她先去黎煜烨那探个底。 夜翊珩在净室门口驻足片刻,待平和了面上神色,这才抬步。 “颜颜。”他唤了一声。 净室内,妙竹正解了黎语颜心口的珍珠盘扣,用棉帕擦洗黎语颜心口的肌肤。 听到声响,黎语颜连忙侧过身。 妙竹上前一步拦在自家郡主身前:“殿下,我家郡主此刻多有不便,还请您稍等片刻!” 夜翊珩脚步一顿,正准备出去时,听得黎语颜对妙竹道:“我不想见他,妙竹,替我送客。” 他是客人? 夜翊珩适才好不容易平复的冷戾,旋即浮上。 “妙竹,出去。” 他的声音很冷,像是风雪凛冽而来,裹挟着凌寒的怒意,让人无端打了哆嗦。 妙竹惴惴不安地瞥了一眼夜翊珩,瞧他眸中的阴翳越来越甚,她的双腿竟不听使唤地迈出了净室。 一出净室外,妙竹这才反应过来,太子若有怒气,岂不是会撒在郡主头上? 正在她想要回到净室内时,门呯的一声被夜翊珩关上。 门差点撞到鼻尖,妙竹愁眉苦脸地蹲下身,将耳朵贴往门板。 黎语颜捏紧心口的衣襟,背对着夜翊珩,尽量平缓语调:“殿下若是有话,还请等臣女换身衣裳。” 方才酒壶直接对嘴饮,喝下肚的酒虽有不少,但大部分全都从嘴巴流到了脖子与身上。 不知是喝酒有些醉了,还是因为此刻衣裳上的酒气熏得她醉了,使她身形微晃。 她连忙扶靠在盥洗架旁。 夜翊珩走到她身后驻足:“吃醋了?” 闻声,黎语颜冷笑,须臾,眼眶微红:“我又不喜欢你,我为何会吃醋?” 都说男女双方,先喜欢上对方的,便是输的那个。 她不想输! 夜翊珩伸手捏住她单薄的肩头,将她扳过身来:“还说不喜欢我?” 黎语颜清浅笑了,他身旁好多女子,近的郑丽琦,远的有北凉公主,连死的都有,她算什么? 她什么都不算! 因为他还有个白月光! 她没有理由吃醋,思及此,她清冷道:“我只是在想,若北凉公主嫁给太子殿下,那我们的交易便不能继续了。” 夜翊珩俊眉蹙起:“你只想到交易?” “那不然呢?”她又笑。 他跟着笑了,只是这笑,颇为讥诮:“黎语颜,我们之间真只有交易?” “是!”黎语颜垂眸不看他,语调生硬道,“一场交易,不过是梦。” “梦?” “梦醒了,一切都该结束。”她喃喃低语。 夜翊珩抓住她的手,使劲按往自己的心口:“你觉得我的心跳是假的?” 黎语颜原本攥着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