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拥着她的身子,平稳落于寝宫地面,旋即收回手。 替他暖榻…… 她一直避他不及,如何敢说这点? 莫不是此女信了他不行的传言,才如此言说? 定是如此。 夜翊珩笑了,笑得胸膛鼓动,顾自抬步往寝宫内走。 不过,此女腰肢软得不像话,以往只注意到她纤腰不盈一握,如今倒让他起了好奇心…… 好奇她那细软的腰肢下究竟是何等软肉? 震惊于自己的想法,夜翊珩越走越快。 黎语颜追上去:“殿下不信?” 他身量极高,腿又极长,几步就走得很远。 黎语颜小跑着追上,生怕他走得再快,遂伸手捏住他袖子的一角。 夜翊珩垂眸看了看他玄色袖子上的小手,纤细凝白得仿若冰雪凝成,在玄色的面料上尤甚。 黎语颜抿了抿唇,心头惴惴不安,自己怕是戳中了他的痛点。 否则,他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定是真的不行,才笑得如此晦涩复杂,似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遂大着胆子解释:“只是暖榻,殿下别想多了。” 夜翊珩笑意微敛,光是暖榻,以为他不行? 睨着她的俊眸带着深意,顺着她的意思道:“郡主明知孤有隐疾,缘何还肯嫁?” 闻言,黎语颜心头一惊。 整个人怔愣当场,他是真的不行? 真的! 看她神情极具惊愕,夜翊珩左边眉梢微挑:“孤且说明,孤一旦娶了,便无休妻的打算,郡主回去考虑清楚。” 而后对着门外道:“来人。” 悄悄跟到寝宫的松果、若风与陌尘齐齐现身。 “殿下?” 夜翊珩淡淡瞧了一眼仍愣在原地的黎语颜,对门口三人道:“送客。” -- 黎语颜回到了镇北王府,脑中混沌一片。 他说没有休妻打算,又承认不能人道,如此她还嫁吗? 她很想条理清晰地思考,但想到父兄还在宫内,加上淋了雨,脑袋越发昏沉,压根转不过弯来。 便让妙竹煮了姜汤,喝了后,昏昏沉沉地睡了。 -- 次日清早。 樊家父子出征,黎家父子终于被送回了镇北王府。 得到消息,黎语颜下了床榻,顾不上梳洗,直奔前院。 黎燃与黎煜烨是被宫里的御林军抬回来的。 此刻两人躺在前院,眼睛紧闭,直挺挺地像是去了一般。 老王妃与云氏哭得数度晕厥。 黎泰鸿上前探了探儿孙的鼻息与颈部,虽然气息微弱,但至少有气息,且脉搏仍在跳动,可见他们活着! “儿子。” 黎泰鸿上前去握黎燃的手,他的手虽然攥紧,但一握起,手臂却是无力支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换握黎煜烨的手,也是如此。 瞧着家里人悲痛欲绝的模样,黎语颜闭了闭眼。 她真的想立刻将事实情况说出来,可此刻皇帝的爪牙在场,家人这般悲痛,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皇帝的猜忌。 只有真的悲痛,才能瞒过皇帝,瞒过那些想要陷害镇北王府的宵小之辈! 伴随御林军一道而来的叶公公看在眼里,佯装关切地劝慰:“老王爷,镇北王与世子吉人自有天相,您悠着些。” 黎泰鸿摆了摆手:“叶公公,本王无暇招待,你请自便。” “理解,理解。” 叶公公一扫拂尘,带着御林军出了镇北王府。 待皇帝的人马离开,黎煜景沉声:“快请府医来!” 府医很快赶到,把了脉,掀了眼皮,丝毫瞧不出中毒端倪。 “王爷与世子这般,确系急症,这段时日熬过去了,便熬过去,熬不过去的话……” 黎煜兴吼道:“什么叫熬不过去?” 府医弯腰躬身,坦诚道:“熬不过去,便去了。情况好一些的话,就是永远为这种状态。” 听到这话,黎泰鸿抖索着双手,一边拉着儿子,一边拉着孙子。 黎煜盛简直不敢相信府医所言,想到妹妹能帮母妃恢复精神头,他几步过去,捏住黎语颜单薄的肩头:“妹妹,你不是会些医术的么,看看父王与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哥,你别激动。”顿了顿,黎语颜将目光移到祖父身上,“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