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过去,她旁敲侧击后才知,当时最初看到妙竹在招手的是松果,这才有了她们登船一事。 松果厚着脸皮问:“您与殿下真的不能和好么?” “这并非和不和好的问题。”黎语颜摇了摇头,淡淡道,“你想他是太子,而我只是一介民女。婚约是皇上定下,皇上所废。光这一点,便是谁人都阻拦不了。” “如今的局面,世上旁的女子皆可嫁他,而我却万万不能。” 皇帝亲口取消的赐婚,无论如何,他与她之间是再无交集的可能。 “再则,你也知,我向来就不愿当什么太子妃。” “眼下的状态,于他好,于我亦好。” 松果叹息:“小姐,殿下他心里大抵是有您的。” “松果公公莫要与我说笑。”黎语颜扯开话题,“你们缘何下江南?” “殿下真的是来找您的。” 见他不肯说实话,黎语颜直接问:“是江南水患的缘故么?我瞧好些舱位装的都是预防疫症的药材。” 她一上船就闻到了药材的气味。 松果含笑坦诚:“真是瞒不过小姐,江南水患是其一,寻您是其二。那日小奴发现小姐带走了殿下所赠的珍珠,想来小姐心里是有殿下的,故而……” 黎语颜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珍珠可入药,且长得又好看,她确实喜欢,这才带走。 他下江南赈灾,顺便寻她是为了找回珍珠? 毕竟光是一粒就价值连城的。 两三粒就可买下京城一座大宅院! 他从始至终都没喜欢过她,寻她的话,思来想去,也就这匣子珍珠的缘故所致了。 大船一晃,黎语颜眉头拧紧。 松果见状,关切询问:“小姐可是又晕船了?” “连着晕了好几日了。” “小姐身体不舒服,殿下这几日也瞧不见,小奴觉着过几日你们可以再谈谈。”松果建议。 届时,说起话来,或许可以敞开心怀。 再则,殿下若瞧见她小脸都瘦了一圈,定会心疼。 黎语颜按了按太阳穴:“你倒是忠心,该给你加薪。” 松果笑:“此话得让殿下听见,殿下才会给小奴加月俸。” 不远处,船舱内立着的夜翊珩听见他们的对话,面上寒凉入骨。 她能对旁人毫无防备地笑,心平气和地谈话,对他则是浑身长满了刺。 他在她心里,难道连松果都比不过? -- 是夜,夜阑人静。 天空忽地又下起雨。 寒江骤雨,江面上氤氲起不小的水雾,霎时天地相连,夜幕沉沉。 江面上倾盆的大雨,惹人窒息。 一路昏昏沉沉的黎语颜,早早上床歇下。 夜翊珩却是辗转难眠,想起她与其他任何人都能心平气和地对话,心头愈加烦躁。 鬼使神差地,他去到了她的房中。 她的房中,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夜翊珩眉头微动,两个房间布局一致,他毫无障碍地缓步到她床边。 床上的人儿呼吸清浅均匀,想来睡得有些沉。 他神情冷漠地站在床边片刻,这时,床上的人儿呢喃一声,听不清楚是在说什么,只觉这嗓音似娇似嗔。 须臾,她翻了个身,侧身变成仰面躺着。 不知为何,夜翊珩伸出手,听着她的呼吸,手指准确无误地拂过她柔软的唇瓣。 还是这般娇,这般柔。 触电般地,他收回手。 却抑制不住心头的某种因素作祟,他的大掌箍上她的脸。 甫一箍住,心头一惊,这丫头的脸怎么愈发小了? 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虽说还似以往那般娇柔似酥的面颊,可显然她瘦了。 这丫头本就不胖,软腰细得一掐就能断。 若是瘦了,该如何将养着? 夜翊珩烦躁地再度收回手,他怎么关心起她来? 这种不想留在他身旁的谎话精,他为何要关心?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移上她纤细的脖颈。 这里,他咬过两口。 锁骨上方一口,后脖颈处一口。 就此时,黎语颜侧过身,两只小手攀上他的大掌,脸蛋在枕上蹭了蹭,连带着他的掌心摩挲到了她脖颈上的肌肤。 触手尽是滑腻之感…… 霎时,夜翊珩体内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