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俊眉一凛:“孤何喜之有?” 为首的医女含笑解释:“黎五小姐是经脉初动,天癸水至,此乃大喜,意味着女子成年,有受孕的能力。” 闻言,夜翊珩轻咳一声,负在背后的手不自然地动了动。 曾太医旋即补充:“不过黎五小姐有宫寒之症,想来是年幼时受了什么冰冷刺激,故而初次来月事,昏厥过去。” 夜翊珩冷眉一戾:“如何调理?” “老臣这边开个方子,慢慢将养调理便是。” 夜翊珩抬手,让人伺候太医们开方子。 年幼时受了什么冰冷刺激? 想到这话,夜翊珩连忙对松果道:“去寻妙竹。” 一盏茶的时间,妙竹匆匆赶到。 听了太子所问,妙竹老实道:“五年前,小姐被扔到山沟沟那晚,天落大雪,车夫把小姐与婢子扔到雪地里,便绝尘而去。那时,婢子抱着小姐,感觉小姐的身子一寸寸变冷……” 说话间,妙竹泪如雨下:“好在,小姐终于醒了过来。婢子觉着,应是那时落下了病根。” 闻言,夜翊珩眼纱下的凤眸霎时染上猩红,好个宁远侯府! 卧房里躺着的黎语颜缓缓醒来,听到妙竹的声音,哑着嗓音唤:“妙竹……” 妙竹听见,急忙跑进去:“小姐,婢子在。” “扶我回去。”黎语颜虚弱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身上已被处理好了,只是还是穿着方才的衣裳。 妙竹瞧出自家小姐的疑惑,解释:“这是医女们帮小姐处理的。” 听闻此话,黎语颜放下心来。 妙竹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罩在自家小姐身上,扶着她出了卧房。 黎语颜对着夜翊珩福了福身:“谢过殿下!” 虽然他无时不刻想要她的小命,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今日此事,她理应谢他。 夜翊珩不自然地握拳抵唇轻咳一声,随即从喉咙底应了一声,便不再看她。 一旁一直看着的范敏儿双手使劲搅着帕子,帕子被尖尖的指甲扣出了好几个窟窿仍不解恨。 这丑女竟然不死,只是来了月事。 只是来月事,就劳表哥如此关心,丑女何德何能? 当真是丑人多作怪,来个月事,还劳师动众的。 范敏儿当下心里咒骂个不停,跺了跺脚,离开了太子寝宫。 待太医与医女们也离开后,夜翊珩这才抬手按了按额角。 松果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殿下,您身上沾了血,床上亦有。” 按照之前殿下拥过黎五小姐,黎五小姐又躺过床榻,那会殿下将被褥与衣袍全都换了,如今,怕是恨不得全都烧了吧? 夜翊珩面无表情地低头瞧了瞧,身前是有,袖子上也有,视线往床上望去,亦有。 “烧了吧。” 嗓音淡淡,不辨喜怒。 松果恭敬颔首:“是,殿下。” 说话间,吩咐人整理床榻,伺候殿下更衣。 等宫女与太监们将衣袍与被褥抱出去时,夜翊珩忽然出声:“慢着!” 众人脚步齐齐一顿:“殿下?” “呃……”夜翊珩又咳一声,“放入库中,锁了。” 眼不见为净,或许是最好的处理之法。 对,就是如此! 松果抿唇一笑,对着一众人喝道:“还不快去?” 众人摸不着头脑,他们家殿下有些不寻常啊! 以往不喜欢或厌弃之物,俱是处理了,亦或者烧了的。 今日,竟然锁了! 另一边,黎语颜回到听风苑,拿出自制的止疼药物,服了一粒,身上的疼痛感消散不少。 这才有了力气更换身上衣裳。 想起回到东宫时,那人抱着她,她有些不自在。 不管怎么说,她该谢谢他。 后续弄点什么谢他吧,省得欠他的。 太子寝宫这边,夜翊珩忽地想起,季清羽又不瞎,最喜美人,怎么会看上黎语颜的丑颜? 难不成黎语颜真有什么瞒着他? “来人!” 陌尘立刻现身:“殿下有何吩咐?” “查夜瑗季连城有无见过黎语颜?再查季清羽与黎语颜如何相识?还要查,五年前,黎语颜为何被赶出黎家?” 听着这么多问题,陌尘心神一凛,他家殿下这是开始关心黎五小姐了? 这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