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医馆里有不少顾客和患者,都眼神闪烁,脑补了一处大戏:大皇子偷腥青梅竹马的小寡妇,珠胎暗结! 玲珑郡主一向把自己当成皇族人,这种给皇家抹黑,混肴皇家血脉的事,她可不会允许。而且,她心里的云沐辰是完美的,是高傲的,当初苏家在他昏迷之际退婚,他是不会碰苏婉晴这种嫁过人的妇人的。 冷笑一声道:“你做出这种恶心人的作态给谁看呢?不如明着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苏婉晴脸色通红,嘤嘤哭泣起来,吓得瑟瑟发抖,“玲珑郡主,你,你怎么这样问?孩子,自然是、是,是民妇那死去的丈夫的。绝对不是大皇子的,不是大皇子的,不是的!” 她瑟缩如狂风中的小白花儿,眸光心虚地闪烁躲闪,说话结结巴巴,反而更让人觉得孩子一定是云沐辰的。 玲珑郡主冷哼一声道:“本郡主就知道大皇子不会做这种糊涂事!你们苏家庄他弥留之际退婚,他是多糟践自己还跟你纠缠!他亲手覆灭了苏家,亲手杀了苏溪和,将他挂在城门上曝尸! 他是心多大,敢跟对他有杀父之仇的人有纠葛?再说了,他生性喜洁,对女人很挑剔的,一直以来,身边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会碰你一个脏了身子的寡妇?” “对啊,就是,就是!”顾客们觉得有理,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起来。 苏婉晴无地自容,哭道:“郡主为何如此咄咄逼人,民妇已经说 了,孩子是亡夫的,您为何就不信呢?” 玲珑郡主冷嗤一声,“苏婉晴,本郡主生于皇家,长于皇家,什么龌龊手段没见识过?你这种装可怜、隐晦泼脏水的手段最是恶心,也最低级的!真没想到,你换了一颗庶女的心脏,也性情大变,变得如此小家子气,如此上不得台面!” 对看热闹的那些人道:“你们,把名字留下,本郡主若是听到任何有关此事的风言风语,通通诛九族!” 顾客们都跪下了,心里恨上了苏婉晴,你特娘的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作甚?可要把他们害死了! 玲珑郡主走出杏林医馆,眸光微微一转,虽然不能让苏婉晴抹黑皇家名声,但这事儿还是可以利用一二的! 比如,让唐棠那个妒妇跟云沐辰闹起来,让云沐辰看清她善妒粗鄙的真面目,然后厌恶她!冷落她!最好禁足,暴毙了她! 玲珑郡主有了计较,但她现在没有肆意犯事儿的底气了,得找个人当枪,眸光微敛,道:“去鲁王府,本郡主去看看我那被禁足的云雪表妹。” 苏婉晴站起来,看着她的马车走了,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一个杏林医馆的小二过来,对她冷声道:“掌柜说了,我们不接待你这样的客人,请出去!” 周围的顾客也都对她大声谴责起来:“你这个小娘子,怎么这么有心机,坏死了!” “可把我们给害惨了!真想揍他一通!” “能挖活人心给自己换上,能是 好人吗?呸!恶毒的女人!” “苏溪和害死了宣平侯全家,又为官不正、贪赃枉法、害人性命,能养出什么好儿女,这人啊,根子上就坏了!” “坏透了!呸!呸!” 有一个人带头,其余顾客都对着苏婉晴吐起了口水。 “你们做什么?”福喜用身子挡住了苏婉晴,也替他挡住了口水。 苏婉晴气得浑身打哆嗦,掩面转身狼狈而去。 这些愚蠢的人,等着!早晚有一天,她要他们跪在自己脚下,舔自己的鞋! 虽然玲珑公主下了封口令,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杏林医馆还是行云公子的产业。这里发生的一切,很快就报到了行云公子云沐辰的面前。 云沐辰脸色阴沉如墨汁,冷声道:“以后苏婉晴以及她的人都不许接近我百米以内!以后也不必接济她银子了,她与我再无瓜葛,若再来纠缠,直接……叉出去!” ‘杀了’两个字在他嘴里转了一圈儿,还是没说出口,变成了‘叉出去’。 “诺!”福安和福禄答应了一声。 福禄暗暗松了一口气,主子可算是不与苏婉晴纠缠不清了,不然被大皇子妃知道,定给他好看。 唐棠不知杏林医馆发生的事,她看完了账本子,就正式接管了。这是时人常态,男主外女主内。男人插手内闱之事,或者女人插手男人外头的事,都会被人诟病。 所以说,正妻不光是个正统的名头,最重要的是,对丈夫的财产、 女人和儿女的管理权。 唐棠接手了管理中馈的权力,并没有下人们想像中那样,威风八面地给他们立威、三把火、将管理层换上自己的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