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低沉的男声说道:“不一定能查到你!你没将蛊虫放进他们的浴池里去吧?不然他们还有心思管一个下人的死?” 那男人委屈地道:“我没有机会靠近温泉啊!叶管事这个怂货,杏枝失踪根本没敢惊动主子们,怕打扰他们的雅兴,而是先派庄子上的人去找人。侍卫们将泉眼到浴室看得紧紧的,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低沉男声道:“废物,这点儿事都办不好!你不会怂恿老赵头儿闹到他们面前去吗?到时候侍卫们派出一大半去寻人,你不就有机会了?” 那男人道:“老赵头儿也是个怂的,杏枝已经得罪了主子,他不敢轻易往前凑。” “呸!”那低沉男声啐道:“这是老子的庄子,那个小贱人算哪门子主子?现在侍卫们不是走了大半吗?剩下的还都在查口供,你还不不去做事?” 那男子道:“都这样了还做?说不定我马上就被抓了,到时候一用刑可备不住将您供出来,奉劝您,还是赶紧逃吧!” 低沉男声道:“你在威胁我?” 那男子道:“不敢。” 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沉男声道:“你跟我走!” 紧接着是机关门开关的声音,和门被踹 开的声音。 福禄的声音:“不好,从密道跑了,这个臭老鼠!追!” 然后,是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和急促的奔跑声,以及密道里一道道暗门打开又落下的声音。 唐棠微微蹙眉,老子的庄子?难道是苏溪和? 她现在也捋清了杏枝案件的经过:杏枝被老赵头儿打了两个耳光,然后离家出走,被那灰衣矮男人伺机杀害,为得是让他们派大量侍卫去找人,好往温泉里下蛊。可是,叶管家因为出了杏枝献媚的事不敢打扰他们,先派庄子上的人找了半天一夜,灰衣男人错过了下蛊的最佳时机。实在找不到杏枝,才闹到他们面前来…… 唐棠唇角微微泛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苏溪和爱挖洞、挖密道,这温泉庄子曾经是他的产业,他藏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云沐辰看到她这笑容,莫名有些头皮发麻,问道:“怎么了?” 唐棠微微一笑,道:“带你们去捉老鼠。” “老鼠?!”其余人都看了过来。 当苏溪和从一个山洞里跑出来时,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的唐棠。 唐棠面无表情地站在一块巨石上,一阵山风吹来,墨绿打猎装在风中猎猎飞舞,犹似一个天 生的王者,俯瞰睥睨着他。 她的身后,站着云沐辰、雷怀礼、雷娇娇、孟景行、孙林奇和孙萱,以及一众随行的下人和侍卫。 苏溪和陡然一惊,转身想跑回山洞,被后面追出来的福禄拦住。 他回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唐棠,老泪纵横,单膝跪下,道:“大皇子妃,没想到您是兄长的遗腹子,他能留下血脉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求您看在我们同姓苏的份儿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唐棠冷冷一笑,问道:“当初,你有没有看到同姓苏的份儿上放过宣平侯府的九族?” 苏溪和双膝跪下,卑微地磕头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饶命啊,我也是被先太子逼迫的啊,我也是为了活下去啊。您放了我,我立刻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 “是吗?”唐棠可不会相信,用上一次真言buff。 苏溪和忽然狰狞一笑,道:“只要我还能活着,对会将今日屈辱百倍奉还!宣平侯都死在我的手里,他的小贱种又如何?只要是我苏溪和想杀的人,还没有几个能活下去的。” 他突然站起来,怒呵道:“杀了他们!” 与此同时,唐棠也轻描淡写地道:“抓住他,反 抗者杀……” “咻咻咻……”从周围的山林里密密麻麻地射来很多羽箭,犹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而来。 唐棠闻到了一股子苦腥味儿,显然,羽箭上都淬了巨毒,见血封喉。 可是,唐棠他们早有准备,‘砰’地一声,打开一把铁伞,都蹲下了。‘叮叮当当’一阵响,毒箭都被铁伞挡住。 与此同时,树林里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没有毒箭再射过来,可见是苏溪和的人正在被解决。 唐棠撑着铁伞站起来,跳下巨石,缓缓朝苏溪和走过来,目光嘲冷,“怎么?看在同姓苏的份儿上想杀我?” 苏溪和已经被福禄和福安按着,头抵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望着身姿挺拔如松的唐棠,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嘴角上翘,有些癫狂地道:“你一个在庄子里长大的泥腿子,不可能懂医术会武功,还落水不死!你是是妖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