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不想在大门口失态,赶紧带着苏婉晴进府。 苏婉晴坐在软轿上,呜呜咽咽地哭了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卧床不起了,面色惨白,憔悴不堪,奄奄一息。 府里养着专门给她看病的大夫,叫过来看了,还是以前那套说辞,最后嘱咐道:“小姐这病得静养,不能劳累,不能情绪激动。” 丞相夫人假装送大夫出去,小声问道:“小姐的身体如何?” 大夫叹气道:“夫人恕罪,在下医术不精,小姐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将要油尽灯枯了。您……做好准备吧。” “啊!”丞相夫人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颤抖着声音道:“没有办法了吗?真的没办法了吗?你再想想办法!” 大夫惭愧地微微摇头,“在下无能。” 丞相夫人让人赏赐了荷包,让他走了。哭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才返回房间。 苏婉晴看她眼睛通红,让屋里的下人们都出去,握住她的手,乖巧懂事地安慰道:“母亲,不必为女儿伤心,我这次请来一名蛮族的巫医,他很有本事,我亲眼看到他能让死人复活,他一定能救我的。” 丞相夫人心里并不抱多大希望,但还是想死马当活马医,怎么也得试一试,问道:“人呢?先让你父亲见见,你年 纪小,又单纯,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苏婉晴道:“我安排他住到您给我的那个院子里了。” 丞相夫人微微点头,小声道:“这事儿得保密,对人就说他自知没本事,惧怕你父亲的官威,逃走了。 你做得对,那种邪门儿的巫医,是不能往府里带。想当年,你祖父就弄了个蛮族女人当姨娘,弄得府里鸡飞狗跳,莫名其妙死了不少人!” 苏婉晴眉头微蹙,道:“他治病确实不走寻常路,正因为如此,才能治别人不能治的病呀。他说,想治我的病不难,但需要一种特殊的药引子。” 丞相夫人微微挺直了腰背,“什么药引子?” “给相爷请安!”外面传来下人给苏溪和请安的声音。 苏溪和沉声问道:“小姐可是回来了?” “父亲!”苏婉晴眼圈儿一红,就委屈幽怨地哭了出来。 苏溪和大步进来,看到女儿憔悴苍白的样子,眉头皱起一个川字,坐到床前的小杌子上,关切道:“回来就好,没事吧?” 苏婉晴抽泣道:“父亲,女儿没事。可季唐棠没死,我还能嫁给辰哥哥吗?” 苏溪和闻言脸色一沉,语重心长地道:“晴儿啊,放弃蜀王世子吧!为父已经跟他谈过了,那就是白眼儿狼,他说的话非常难听。就差说我们先退婚 ,还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了过来了。” 苏婉晴一听脸上更没血色了,撒娇道:“父亲,辰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他还在生气,他生气就代表还在乎女儿。父亲,女儿若是嫁不成辰哥哥,就活不成了。” 苏溪和脸色冰寒,“活不成就活不成吧!总比丢人现眼强!” “爹!”苏婉晴震惊,含着泪水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丞相夫人也是很吃惊,嗔怪道:“老爷,您这是什么话?!” 苏溪和怒道:“都是你惯的!” 丞相夫人抱着苏溪和,“我可怜的女儿,你若是没了,母亲也不活了!让你父亲就跟那些姨娘过自在日子吧!” 苏溪和怒喝一声:“闭嘴!” 丞相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苏溪和极少发怒,这是真急了。 苏溪和恨铁不成钢地对苏婉晴道:“你就是不顾及为父这张老脸,就是不顾丞相府的名誉,就是不为你的侄子侄女着想,你自己也得要点儿脸面吧? 这般没有自尊地嫁过去,也是被蜀王世子厌恶。以后日子怎么过?你眼巴巴地看着人家夫妻恩爱,自己把自己气死吗?你也不傻,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拂袖而去。 苏婉晴早就忘了哭了,两眼发直,一脸呆滞,这是他父亲第一次跟她说这 么重,这么难听的话,她还是他最爱的女儿吗? 她因为有心疾,自小就是被宠着哄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天是怎么了? 丞相夫人心疼地将女儿搂入怀里,小心地哄道:“我儿不要伤心,你父亲是被你这次离家出走气到了,你不知道他有多着急!多担心!他说的话是有点重,但也是为了骂醒你呀。” 两颗大.大的眼泪从苏婉晴无神的眼睛里滚落下来,她喃喃道:“是女儿错了,女儿不孝。” 丞相夫人心疼地给女儿擦眼泪,道:“不,是母亲的错,母亲没有给你一个好身体。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