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松田和苦杏酒的关系, 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安室透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又荒谬的想法。
冷静下来想,松田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容易被骗的人。
哪怕他和苦杏酒真有感情上的联系,他也不一定是处在弱势的、被欺骗的一方。
他足够理智,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但他有一个更疯狂的想法。
苦杏酒和藤原寺, 会不会就是一个人?
他的易容技术不差, 却没法在苦杏酒身上看到一点易容的痕迹, 更何况她在获得代号前同千面魔女贝尔摩德朝夕相处,倘若真有易容, 定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可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都隐约指向了这个共同的可能。
为什么她和松田暧昧不清?为什么她能得到产屋敷家主的信任、为什么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他突然想起,警校时期,松田也曾“出轨”过一次。
研二在成衣店发现他和一个陌生女性纠缠不清、疑似被包养, 他们甚至还以此为由,进行了一次“以武会友”。
松田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吗?
即便才同他相识一年有余,降谷零也可以笃定地回答这个问题。
他当然不是。
所以当初的“以武会友”才更偏玩闹,他们都相信这其中有什么不便言说的秘密。
那么这个秘密,会不会就是……
他灰蓝色的眸子锁定了坐在椅子上的苦杏酒。
气氛凝滞。
宫野志保显然不清楚为什么大家突然沉默,她晃了晃腿, 把娃娃扔到一边,歪头叫道:“月野。”
藤原寺初九猛然回神。
她看了看神情莫测的松田阵平, 又看了看目光沉沉的安室透, 最终叹了口气:“别杵在门口了, 进来吧。”
安室透发誓,这是苦杏酒对他语气最好的一次。
两人带上门。
安室透存着几分试探的心思,坐到沙发上后, 把翻盖机掏出来, 放在了桌子上。
苦杏酒瞥了一眼, 没说话。
安室透眉梢一挑,心里那份怀疑愈演愈烈。
他斟酌着开口:“你……”
话音刚起就被打断。
“好久不见。”
他听见苦杏酒这样说道。
……
又是漫长的沉默。
安室透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这算是……承认了吗?就这么承认了?
他抿了抿唇:“为什么……”
为什么瞒着我们?
一个人在组织是什么感觉呢?大概就像在黑夜里独自行走却不慎陷入了一潭泥沼,甚至连大声呼救的资格都被剥夺。
他和景光,哪怕两人不常见面、不常通信,但只要寥寥数语,就仿佛无处可依的旅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漂泊已久的浪子找到了归家的方向,能从中获得无法言说的安全感与归属感。
藤原寺……为什么不同他们联系?
甚至还有意地去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宫野志保看了眼安室透,踏上小皮鞋,走到初九身边:“需要我出去吗?”
“嗯?”初九一愣。
她倒是不介意,但接下来的谈话,势必会暴露安室透的身份:“那小志保就出去一会儿吧。哦,对了——”
她扛起风见裕也。
安室透眼皮一跳。
“麻烦你看护一下这个危险分子啦。”她把人扔在门外:“虽然他一时半会儿可能醒不来。”
即便风见是公安的人,可以信任,接下来的东西也不是他可以听到的。
安室透:“那个……”
宫野志保:“放心。”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长长的圆筒状物体:“我带了电击棒。”
安室透:“……”风见,你千万不要醒来。
随着房门的闭合,不大的单人间里,顿时只剩下了同期的三人。
安室透终于能放心地问出那个问题:“为什么瞒着我们?”
理由啊……
藤原寺初九想了想。
那可多了去了。
初九撩起刘海,露出精致阴郁的整张脸蛋:“你觉得我易容了吗?”
安室透一愣,摇摇头:“没有。”
“不用再看看吗?确定一下?”
“不需要。”安室透说:“就算易容过,贝尔摩德都看不出来,我就更不用说了。”
倒不是他妄自菲薄,论起综合能力,他绝对不比贝尔摩德差,甚至更胜一筹,但单说易容,组织里无人能出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