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得清楚,这吻中藏匿着什么。也没有人能理解,为何事到这般境地,两人还能吻得如此缠绵悱恻。好似他们之间没有种种恨意纠缠,从始至终爱得无法自拔,在爱情之中沉沦。 然而事实如何呢? 没有人可以窥探,包括现在吻得缠绵的两人。 因为,他们都一清二楚,这热烈的吻之下,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欲望。陆白有,崔玉竹也有。 可……,他们两人就是能视而不见,热情地拥吻,热情地给予对方自己赤忱的“爱意”。 那笑意满满的眸子也好,那色欲冲体的身子也好,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恰到好处地、心照不宣地将它忽略。 亲吻告落,爱意不减反涨,眸子里的水雾是亲吻之后加持的爱意,将心照不宣的假象越演越浓。 冰糖葫芦确实是甜的,比冰糖葫芦更甜的,不是甜意在口腔流窜,是将甜意递过来的人。 没人再去理会落地沾灰的的冰糖葫芦。它已经不再重要,至少此时此刻,不再重要。 至于最后当众暧昧买来的甜汤,陆白没喝,崔玉竹也没有强迫,两人下楼吃饭。 崔玉竹试着问过陆白的厌食症,陆白含糊其辞,一碗白米饭,面无异常地全部落空。 这个人真的是做戏高手,崔玉竹忍不住想,他根本看不出丝毫破绽,也根本无法分辨陆白是在隐忍,还是在已经恢复如常。 饭后,两人歇坐一刻钟。 陆白见那人眉头总是不经意间蹙起,却又始终不言,缓缓喝了杯茶,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不是准备带我出去?不走吗?” 崔玉竹眸光流转,稍纵即逝,道:“你累不累?要不我们明日再去?” 果然,这个人在犹豫。那么,接下来要去的对方,对崔玉竹而言,或者说对自己而言,不是很…… “我不觉得累,”他状似不察,“还是今日去吧,都城是毕,明日咱们就可以辗转下一个地方。” 崔玉竹沉默,少顷,道:“好,那我让刘溯备马车,你先在屋里等一等,一切妥当,你再下来。” 陆白装作没看见他眸中的犹豫,乖巧应着,“好。” 两刻钟之后,马车摇摇晃晃出城。 他们此次出门带人不多,除却他们两人,落在明面的只有禁军副统领刘溯、季连云和德安。 这次出城,崔玉竹把季连云和德安留在客栈,只让刘溯跟随。 马车一路摇晃,两人皆未言。 陆白看似假寐,实则一直似有似无地观察着崔玉竹。 这个人一直忐忑难安,马车越行,那股不安越大,到最后,那人甚至已经忘记要隐藏。 “陛下,你怎么了?”陆白觉得自己应该要问这么一嘴,就顺嘴问了。 “哦……,没怎么。” “是吗?我看你总是心神难安。”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陆白起身坐到他旁边,又换上那张魅惑的脸,“在想什么?与我有关?” 这根本就不需问,陆白就心知肚明,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对他们两人而言,绝非寻常。 崔玉竹沉默着,很久没有回答,陆白也没再问。 又过了一会儿,崔玉竹轻声唤他。 “我在听着,怎么了?” 然而,崔玉竹又沉默了。 “陛下,到了。”刘溯适时打断这沉默。 崔玉竹未应,陆白低头不语。 也不知这样多久。车外的人沉默寡言,车内的人更是沉默寡言。 陆白左手紧紧蜷在一起,固定的右手掌心冒出薄汗。 马车外很是安静,不是闹市。 偶尔有风过林梢的声音,这是一片树林。 马车刚停时,他的心口骤然一紧。 崔玉竹的忐忑难安。 所有的一切一切,足够陆白猜到此时此刻,自己身处何地。 陆白的不安无限放大,他不知道崔玉竹为何带他来此处,又要做什么,他只是本能地想要逃避。 “阿竹,我们回去吧。” 崔玉竹见对方神情,便知他已经猜到。此刻再要离开,不过自欺欺人。便落身蹲在他身前,温声说:“下去看看吧。” 陆白未动。 崔玉竹又道:“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和你说。我将你幽禁在陆府,我承认,我有私心,他在你心目中,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