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泰为何异常，陆白并未深思。等人离开，继续处理文卷。这一忙直到午时才落停，德安准时前来。 书案堆满文卷，陆白挪了个空隙出来， 问德安:“今天又送了什么好吃的？” 这次出宫当差，崔玉竹没送过午膳，德安却日日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下的令。 实话实说，第一次在京兆府见到德安，陆白还蛮惊讶的。 那日话说到那般地步，崔玉竹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厌食症，命德安来守着，实属意料之外。 不过，陆白很快坦然。 德安摆出吃食，道:“如意姐姐听说陆大人昨天偏爱梅菜扣肉，今日又特意做了了一份，还有粉蒸排骨、土豆丝、一些可口小菜、冬瓜排骨汤……” 陆白:自己是偏爱梅菜扣肉吗？自己分明是偏爱这其中的梅菜好吗？ 这么久过去，陆白的厌食症有所好转，虽依旧会有反胃之感，并不严重，勉强忍一忍，吃个半碗米饭不成问题。 昨日，陆白见那扣肉肥腻，便只尝了梅菜，味道不错，拌在米饭里，竟让他难能吃下一整碗米饭。 如意是个心细的，奈何传话的人…… 陆白看那案上一整盘梅菜扣肉，肥腻腻的，和昨日无甚差别，恶心的感觉顿起，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以喘息，连那梅菜都跟着厌恶起来。 他没说什么，神色淡然地扒拉着梅菜吃米饭。 米饭过半，陆白便落了箸，再强迫吃下去，怕是要吐了。 德安上前整理好食盒，“陆大人，奴才告退。” 陆白继续整理文卷，“明日不要梅菜扣肉。” “是。” “今天的晚饭准备清淡些，不要米饭，清粥即可。” 整个下午没人来扰，一直忙到下值时间，陆白起身回宫。 周素听到陆白照常离开京兆府，面无表情地把禀告之人撵出去，待值档房只剩他一人，深深吐了几口浊气。 第二日，他下朝归来，值档房归置着所有分门别类的文卷。 诧异之下唤来人询问，“这些文卷什么时候送来的？” “回周大人，一刻钟之前。” 周素默了默，陆白效率这么高了？“陆少尹今日何时来的京兆府？” 那人不解，看着周素。自家大人魔怔了？ 周素又问:“听不明白？” 那人见周素不似玩笑，道:“大人……，卑职也不知道……” 周素:……“去问门口的守卫。” “是，卑职这就去。”那人麻溜跑了，心里越发纳闷，周大人最近好像格外“重视”陆白。 以往，自家大人给陆白安排都是打扫的活，现在……，那可都是实打实少尹该干的活。 难道…… 那人猛然停在不知名的角落，瞳孔放大。 周大人也被皇权给压弯了腰？给以色侍君的人让了路？ 完了…… 完了…… 完了…… 带着满脑子完了的思想，那人回禀道:“启禀大人，大门的守卫说陆大人不到卯时就到了京兆府。” 周素挥手让人退了，烦躁地坐在椅上。 昨日听说陆白照常离开，他心底是压着气的。 自卷宗室那事过后，周素抛开那个身份去看陆白，渐渐发现陆白此人除去才智欠佳，其他还算不错。 虽有后台在身，却从未恃宠而骄，那些自己安排的事情，即便是打扫，陆白也从未言说一字，认认真真完成。再看林捕头，却敢和几个参军事叫板。 两相对比，实在是…… 这段时日，陆白的公务虽未能按时处理完成，质量却相对不错，偶尔有些小问题，也不甚大紧。 却不想……，就在想法改观之际，陆白又把它打回原形。 谁料一夜过去，陆白又亲手把它拽了回来。 自己说的话，对方确确实实听到了心里，的确利用下值时间完成了所有公务。 周素无话可说。 这日之后，陆白从未拖拉过文卷，每日都会在周素下朝前按时交上。 偶尔有些小瑕疵，周素会把陆白叫到值档房，言辞凌厉地骂上一顿。 陆白每天都在挨骂，他本人不是很在意，京兆府却议论颇多。 又一次挨骂后，陆白回值档房，路上碰到胡泰和另一个参军事。 擦身而